“笑什么笑?你家里要有这私货,一个十块钱我买了。”张光荣豪气地将价钱增加一倍,只不过这种东西也不是每家都有的,你想专门找还找不着。
“光荣,你抽什么风!”红云手捏着小巧的鼻子嚷嚷了起来,这家伙一进门就将罐子放井边,还将盖子打开,真臭!
“姐,你别叫,这东西,可能比我屋里的任何一件东西都值钱,要不你就帮我将里面的臭咸菜拿到土厕倒掉,然后我自己来洗。”张光荣还没吃饭,先吃完饭再说。
红云皱着秀眉,弟弟的话她也不得不信,因为他说的话做的事都是真的,再加上姐弟俩感情好,就帮他一把吧,使起罐子一瞪眼就走。
“姐,小心,别碰破了!”
“碰你个头!”红云边走边骂。
什么也不管了,张光荣才吃完饭,马上就开始洗罐子,这家伙还用家里人洗脸的面巾,看得红云朝着他的脑袋就拍。
“嘿嘿嘿”,越洗越爽。张光荣估计这应该是元代青花罐没错,一洗干净,双手扶起来看着就是笑。东西看起来够老,朝着另外的角度,釉面还会稍稍变色。整个罐子品相完好无缺,估计是少有的精品。
“喂,你老是搞这些,家里都变成放垃圾的了!”蹲在旁边的红云小声说,要是让妈听见了,妈一定又要骂。
“什么!你把那些叫成垃圾,天啊!”张光荣摇着头,擦干罐子,没办法,这年代城市的人还不懂,更别说农村了。
张光荣到了,刘巧花要不上门就不叫刘巧花了,蔗园里的缠绵,让她一会没看见他就好像失掉魂似的。他送柳月茹到车站她知道,听菊花嫂在祠堂里笑话这家伙又拿了个脏罐子,她就来了。
“嘻嘻,你爱破罐子比对姑娘还爱。”刘巧花站旁边,要是没有红云,保准先亲一口再说。看她的眼神,一味地嗔。
“那不一样,人是人,东西是东西。”
这话还差不多,刘巧花听着就上心,还要再说,那四位哥们也来了,进门就看见张光荣对着一个罐子笑,知道是家伙又犯古董痴了。张革命咧开特别厚的嘴唇发出怪笑问道:“那里偷的?”
张光荣站了起来,一瞪眼:“去去去,五块钱买的!”
张组织黑脸一笑就满脸都是牙齿,“这能值多少钱?”
“现在当然值不了多少,不过再过三十年后,值的钱可以压死人。”张光荣小心将罐子放好,准备晾干了以后才收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