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局长放下电话也是在摇头，他一个公安局长，有些事也得听县委书记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但要他下令到清水大队抓人，他还是难以下。当然，老百姓应该不会做出暴力抗法的举动，但是他也是跟杨玉环同样的想法，以后呢，你抓了人，能抓住老百姓的心吗？

先打个电话到清水大队吧，让大队书记带那几个人到公安局自首，这是牛局长最后的主意，也就是最后通牒。

不过电话里头却说是那几个人跑了，呵呵！牛局长反倒暗自笑，跑了好，这事就慢慢来。

陆美娴当然也知道人跑了，气是气，但是也只能指示公安局，加紧追捕而已，接下来就是青山大队了，不好办啊，张光荣这个头要怎么样剃？

不用陆美娴请，张光荣自己就会来，还专门是中午来到她的宿舍，一进门就先笑一个，不过他的手还是空的，没有礼物。

“回来了？坐吧。”陆美娴的话让张光荣暗笑，好像他们俩有某种关系的意思。

“陆书记，我来向你投案自首，争取从宽处理。”张光荣说是投案自首，却还坐在沙发里。

陆美娴脸带笑，知道这哥们来了准没好事，居然来个娇嗔：“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光荣正眼从没离开过她的脸，笑着说：“你不是要牛局长抓肇事者吗，我就是，牛局长可以说是奉了你的命，所以我就来向你自首了。”

“我知道，你是心里不痛快，但事情已经发生了，不痛快也没办法，我也是不忍心抓人，但是国家的法律谁也不能违抗。”陆美娴不气，说话还挺温柔。

“那些人应该抓吗，就连受伤最重的杨主任，也不同意抓人，两个大队的人有打砸抢什么东西没有，有人故意冲撞现场的公安干警没有，至于有民警受伤，当时那种场合，谁也没有专门朝着民警们砸，要是有，他们就只受那样的轻伤？”张光荣说话可没那样温柔。

“张光荣，你别一错再错，你赶走广播员的事也很严重。”

张光荣又笑了：“陆书记，要抓人，也不用事先搞这些，这种套路老百都知道，反正我们都知错了，愿意自首，还用得着广播。”

陆美娴又不说话了，不过两眼只是盯着张光荣，看她的表情，气也不是，笑也不是。过一会才又说：“你为什么老是跟我过不去？”

“不是我跟你过不去，其实你做的就是错误的，中央的意思你应该懂吧？安定团结！你这样做，能安定吗？”张光荣也是两眼朝着陆美娴，两人就在互盯。

“张光荣，你叫我怎么说你，一些你不应该掺和的事，你怎么就老是出头？”

“你要是做的合情合理，让别人口服心服，我为什么要出头，我没事找事啊我。”

陆美娴双手又往胸部放，几次想开口，又合住嘴巴。

张光荣看她的神气，估计她在为难，声音放低一点说：“你要抓了那些人，能将他们怎样？最多也就拘留，但这并不能提高政府的威摄力，反而会在老百姓的心里损坏政府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