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将这么一个好苗儿栽回郑家那块贫瘠的土地里,就两字,糟蹋啊!
她没有穿梭时空的能力,不能改变姐姐的命运,将她从农村里解放出来,可麦麦,这个像极了姐姐的小外甥女,她是无论如何不能让她沦陷农村,重复姐姐的悲催命运。
心道,这次说啥也要把孩子留下来,留在爸妈身边教导。
“还是等你考完试再说吧,总共也没多少日子了,这孩子正是玩闹的时候,再怎么也不能耽误你复习,”郑幺妹从屋里出来,听了她的话,看了眼一脸不舍得不情愿的乔建国,苦笑地帮答道。
“耽误啥啊,我的成绩你还信不过,再说麦麦在这我都习惯了,这半年不在跟前,我都不习惯,总觉得缺点啥,我就喜欢背上一会书,给她读段小故事,听着她脆生生地唤我一声小姨,在你们家,姐夫要上班,你忙着备课,哪有时间给她讲故事,教她写字啊,指不定这半年在农村,玩野了,把我教的都忘了,”狠狠地亲了口乔小麦的脸颊,问,“玩野了没,还记得小姨给你讲的故事没,”
又掐了掐乔小麦的脸颊,“村里的风野,小脸都没以前滑溜了,”
乔小麦知道她小姨不喜欢自己老爸,瞧不起他农村人的身份,可乔建国是她老子,再不好,也不许旁人瞧不起,即便这人是她的小姨。
再说乔大款也并非她眼中的无能,只是发迹的时候还没到而已。
乔小麦环着郑昕语的脖子,甜腻腻地叫了声,“小姨,”小手摸上她的脸颊,恭维道,“您倒是越来越像西施娘娘了,”
她本是想驳她小姨两句,给她爸出口气,可一想,她小姨倒是真疼她,不能寒了人的心,于是,只得找了个话题给转移了。
“哟哟,难不成乡下的水是蜜调的,瞧把这小嘴儿泡的,甜死个人,”郑昕语乐了,白白净净的脸上笑的像朵阳光下的玫瑰花,那叫一个灿烂,点着她的鼻尖,“小脑瓜子倒是没生锈,我给你讲的故事竟还记得,说说,除了西施,你还记得什么?”
乔小麦清了清嗓子,“西施与王昭君、貂蝉、杨玉环并称为中国古代四大美女,是古代四大美女之首,天生丽质,是美女的化身,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就是说她的。”
边说边学着二混子调戏良家小寡妇般,小手在她脸上来回地蹭着,“真滑,真嫩,也不知以后谁有福气做我小姨夫,”
噗嗤一声,旁边有人笑,“剑锋,怎个天下的美人儿都搁你们一家跑,姐姐美、妹妹俏,连这么个小娃娃都长的跟观音菩萨边上的小玉女一样,真俊,”
说话的人带着股京味儿。
麦麦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屋里多了个外人,抬眼望去,出口脱出,“小姨夫?”
“你这孩子,瞎喊什么呢?谁是你小姨夫,”郑昕语脸红,捏了下乔小麦的脸颊,恶声恶气地说,“这是你小舅舅的战友,你管他叫牟舅舅,”
“哦,牟舅舅,”麦麦面上乖乖地叫着,却附耳对小姨说,“好帅的舅舅,跟小姨很般配呢?”
这个时候牟国安还不是小姨夫,牟国安升级成姨夫是92年的春天,那年小姨大四,奉子成婚。
郑昕语的脸更红了,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敢斥责这口无遮拦的小东西,只能借口带她回屋看电视,扭身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