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时如此热切真挚的一腔热情,终究被无情扑灭了。
他已经独自在泥泞不堪的路走得太远,沿途一路曲折,头破血流疲惫不堪。
陆心愉多么希望,如果他那天没有去聚餐,如果他那天没有进入秦刻的房间,如果他那天没有放下芥蒂求和……
如果一切的一切回到原点,他永远只是默默将秦刻装在心里头最重要的角落,那么也许在某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当他想起秦刻,他仍能笑着回忆,记忆里那些点滴和美好。
而不是如今,忍着痛,割着心,要将这个融于骨肉的人抽离,告诉自己,不能再爱了。
不能再爱了啊。
两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思念,临摹了无数次的眉眼,在心底默念了千百回的名字,不能再想,不能再看,不能再念了。
凌驾于爱情之上的,是最后一点属于陆心愉的尊严,是他为人的筋骨,和难得的倔qiáng。
窗外夕阳的余晖渐渐撤下,万家灯火亮,透过窗帘的镂空缝隙晕了些许光影;屋子里的人坐在y影处,墙上的时针沿着表盘嘀哒转动,也不知转了多少圈,可能过了五分钟,又或者是五个小时,角落里的人终于徐徐站起。
这次,他没有带那个陪他辗转几处的箱子,只是拿过平日上班的包,自己的钱包,银行卡,身份证,手机。
钥匙留在照片旁,橱柜里的衣物本就很少,生活用品更是寥寥无几。
秦适前两天送来的离婚协议书,一角已签上娟秀的三个字,安稳地置于餐桌上。
就此别过吧,这堵南墙终于还是走到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