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二狗翻了几下白眼,又说:“我看也不一定呢,牛广济不想当书记吗?听我婆娘说,牛娜要到望城宾馆当服务员呢。”
“麻辣隔壁的,真要是这么说,他们做了交易了,温家岭乡还能有个好么?”
“惹翻了老子们,大不了再打一架。”
“对,大不了再打一架。”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你们想跟谁打架呢?”
众人吓了一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得正欢,不知道牛广济什么时候站在了身面。
牛广济黑着脸,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
这阵势大家都见过,牛广济要骂人了。
春旺吓得缩了头,温二狗嘟嘟囔囔地退了后,温国林一身酒气,也低着头不敢多说。
牛广济发火了:“你们这帮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胆呢,打架还没打够么?”
在望城县的乡干部中,牛广济骂人的水平是一流的,真动了气,可以骂得鸡飞狗跳猫上墙,郭咏就笑着说过,牛广济骂起人来,凶得像斗红了眼的公牛,不像个国家干部。
不过,在基层做工作,讲道理费尽了口舌也未必能讲得通。
骂,算是一招,而且这招灵,很灵,那些村民百姓们,仿佛就吃这一套,只要牛广济开口骂人,工作就差不多做通了。
骂人也是门学问。
温国林就不会骂,他很佩服牛广济能骂,偶尔讲道理讲烦了,也尝试着学牛广济的样子骂过几次。可一点儿也不顶用,同样的粗话,牛广济骂出来,不但有力度,而且句句点在被骂的人穴位上,容不得在行动上有所迟缓或是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