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六哥,你交代春生他们,一定要保持冷静,千万不能冲动。”温纯又分析道:“村民阻工可以想办法慢慢安抚,福庆街的搬迁也可以缓一缓,影视基地的环保调查还可以拖得起,解冻锦绣地产被冻结的账户才是当务之急,可和权力机关打交道,却又最需要耐心和时间。”
徐玉儿缓缓地点了点头,说:“这个我知道,我只是担心时间太长,公司资金链一旦断裂,锦绣地产就可能瞬间崩溃了。”
温纯问道““玉姐,以目前你们公司的财务状况,能撑得了多久?”
“国家抑制房价过高的政策出台之后,房地产商不约而同地采取了硬抗的态度,各家的资金都非常紧张。前些日子,六哥帮忙从农行贷款了几千万,可被冻结在账户上了。上午,我们召开了公司高管会议,乐观地估计,至多能撑十天半个月左右,否则,就只有低价抛售存量房产来救急了,那样的话,锦绣地产的损失就太惨重了。”
徐玉儿一口气说完,神『色』很是沮丧。
李逸飞说:“我账面上还有一千多万,可以先支持一下。”
徐玉儿充满了感激,但她还是摇了摇头:“六哥,你的码头刚刚开工,也急需资金投入。再说了,锦绣地产另开账户的话,会给工商部门以逃避调查的口实,再被冻结住,就把桥南物流也一起拖垮了。”
李逸飞一听,一筹莫展了。
打又打不得,拖又拖不起。连对手还没弄清楚是谁,就注定要失败了,这恐怕是李逸飞出道以来,最为郁闷和痛苦的一场交锋。
温纯却是眼前一亮,他问徐玉儿:“如果锦绣地产正式向荷花区工商局递交律师函,准备启动法律程序,会如何?”
“那就要做好思想准备,打一场旷持日久的官司。账户被冻结,还有斡旋的余地,一旦打起官司来,就无路可退了。”
“工商局料定锦绣地产不敢跟他们打官司,但是,他们就不怕打一场必输无疑的官司吗?凭直觉,方卫东不会愿意背这个黑锅,这一步险棋可以一试。”
在临江,民告官还有过,企业告工商局,这恐怕还没有司法先例。
可以想象,无论官司的结果如何,倒霉的最终只会是企业,没有任何人愿意提着脑袋去撞石头。
徐玉儿还在犹豫,一旁的李逸飞却放声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