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了几次,小船就是无法接近围墙的端头。
无奈,温纯瞅准时机,咬咬牙,顺着江水退『潮』的一瞬间,猛地在墙上蹬了一脚,小船瞬间飘出去很远,幸亏温纯早有防备,在小船飘过围墙端头时,用力抓住了墙体,小船才没有跟着江水飘进江心。他用力抱住墙头,小心翼翼地将小船绕过围墙,然后侧过身去,右腿伸出去蹬在墙体上,一点点再往岸边挪。
此刻,围墙内的一切尽收眼底。工地上的惨烈景象把温纯唬得差点没从小船上掉下去。
码头工地已经名副其实地变成了一个大战场。
上百名手无寸铁的工人被几乎同等数量的手持棒子的家伙们追得四处『乱』跑。
从衣着和动作上看的出来,这帮人中有一部分是金魁、煤球带来的村民,他们穿着各式各样的便服,主要打砸的是机器,很少对工人下手。
而另外一帮人,一律穿着黑『色』的t恤,手臂上缠了一条白『毛』巾,专门追打穿工作服的工人,下手也异常的狠毒。
追打的人群中,有一个瘦长的汉子带着几个人,拎着白蜡棍在混『乱』的人群中穿梭,对穿着工作服的工人跑来跑去熟视无睹,却专门找那些穿着衬衣长裤的人下狠手,已经有几个管理人员『摸』样的人被他们在地了。
很显然,黑t恤的目标就是桥南物流派过来的人。
一边是工地上的工人们和管理人员丢盔卸甲、夺路而逃;一边是手缠白『毛』巾的家伙们手棍棒穷追猛打。
跑丢的鞋子、衣服和各种颜『色』的安全帽随处可见,一片狼籍。
几十台打桩机又一次停止了工作,几十根被打到一半的钢筋混凝土桩子高矮不一地立在凸凹不平的地上,白刺刺地格外显眼,像是被剥去了皮的树干戳在砍伐劫余的空地上,给眼前正在进行的这场“激战”增加了几分残酷和恐怖的『色』彩。
温纯看得有些心惊肉跳,但越是这样,他要救出甘欣的心情就愈加迫切。
时间就是一切,他顾不上多看,急忙蹲下身,把小船拴在墙体凸出的一块砖头上,双脚一点地,纵身跳到了岸上。
到哪里去找甘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