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纯很真诚地说:“甘欣,你任何时候遇到任何的困难,你就用它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甘欣将包装盒抱在怀里,含着热泪,在温纯的脑门上轻轻地亲了一下,然后下车,皙长柔美的身体消失在树影中。
温纯一直默默地注视着甘欣的背影,直到看见她房内的灯点亮,这才发动车,“唿喇”转了个大弯,掉头向自己租住屋的方向开去。
那晚的夜真静。
浓『乳』般的月光洒向大地,不远的草丛中传出蟋蟀的凄切声,慢慢地渗进略带凉意的夜『色』,深夜的氤气如雾般弥漫在空中,织成一个柔软的滑滑的网,把安静的县城都罩在里面,『迷』『迷』蒙蒙,像一缕缕扯不清理还『乱』的惆怅。
早晨,和煦的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进了县委书记的办公室,在地板上演绎成了点点的金『色』光斑。
一大早,温纯按照约定的时间去了秦方明的办公室,这是县委办公室主任顾新明安排的,也是温纯去党校之后第一次和秦方明面对面坐下来正式的交谈。
温纯进来的时候,就下意识地从开着的窗户往外面的大槐树上望,原先的那对槐鹊果真不见了,不由自主地就想到,是不是它们也跟随着席菲菲搬到市委大院里去了?
秦方明招呼温纯坐下,亲自泡了茶,然后两人并排坐在了沙发上,显得很亲密,理论上来说,温纯现在是市里的领导了,虽然级别还是比秦方明低,但秦方明再摆县委书记的谱就有点不合时宜了。
秦方明笑着说:“小温啊,你去党校之后,三个项目确实遇到了不小的困难,正等着你回来好好调整调整呢,可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了,市里又把你调城建局去了,说心里话,我和老郭都舍不得你走啊。”
客套话总是要讲的,温纯也笑着说:“秦书记,我的点滴进步都是在你的领导下取得的,就算有那么点成绩,也是秦书记领导有方。不管走到哪里,我都不会忘记,自己是望城县培养出来的干部,都会为家乡发展尽一份绵薄之力。”
“这就好,这就好。”任何领导都是喜欢听恭维话的,秦方明更不能免俗。
事实上,除了秦方明对温纯的发展势头有些畏惧之外,他们之间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冲突和矛盾,说句公道话,副县长差额选举与高亮泉等人斗争的时候,秦方明还是有功于温纯的。
两人聊到了工作上的一些人和事,聊到了年前的人大会上的选举,聊到了万大强高亮泉,也聊到了席菲菲和谭政荣。
官员之间的聊天也是工作的组成部分,信息是聊出来的,感情也是可以聊出来的。
聊起往事,都是感慨万分。
两人正相谈甚欢,顾新明不识时务地敲门进来了,秦方明脸『色』大变,用严厉的目光盯着顾新明。
领导和领导在谈话,怎么能随意打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