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龙被谭政荣的样子吓坏了,不知道又怎么把他惹『毛』了,也一骨碌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和谭政荣一样也没来得及,狼狈至极,他怯懦地低声说:“温、温纯啊。”
谭政荣一屁股又坐回了沙发里,他闭上眼睛,双手搭在了额头上,嘴唇微微颤抖,想说什么但却没有说出声来。
怪不得啊,原来这个温纯就是那个老劁猪匠的孙子!
当年,谭政荣跟在哥哥身后毒打温纯爷爷的景象又浮现在眼前。他在心里暗暗自责:我太大意了。温家岭乡绝大多数人家都姓温,怎么就没想到他会是老劁猪匠的后代呢?
“市长,你怎么了?”宋飞龙走过来『摸』了『摸』谭政荣的额头,无比关切地问:“没事吧,市长?”
“没事,没事,”谭政荣推开了宋飞龙的手,敷衍道:“可能是刚才站起来太猛了。”
红卫兵闹革命时候的事已经不是什么光荣历史了,没有必要让其他人知道。
谭老二被山石炸死的惨象又历历在目。
此时此刻,谭政荣终于明白了,他与温纯之间的斗争,早已超越了一般政治意义上仕途拼争,而是一场蕴藏着家庭仇恨的你死我活的生死斗。
他稍稍镇定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睛对钱霖达说:“钱老板,你放手去干吧!”
钱霖达从谭政荣的眼睛里读出了狠毒,他咬着牙回答说:“好,谭市长,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密谋到此为止,钱霖达提议是不是到洗浴中心去放松放松,换做以前,谭政荣偶尔还是有这种兴趣的,和钱霖达一起放松,绝对的安全是有保证的。
不过,今天谭政荣没了寻欢作乐的心情,他不顾宋飞龙满脸的失望,走出了密室,上了宋飞龙开过来的车。
钱霖达目送着宋飞龙车的影子消失在夜幕中,他转身上了自己的车,回到了名城置业的总部,他一个电话把孟亮召到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