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北抬头看了看温纯,温纯一副醉眼朦胧的模样,脸上的坏笑和小时候扔了条虫子在女生书包里无异。
老北暗想,今晚上被温纯调侃了几回,这次可不能再让他看了笑话,再说,这要是当上了县教育局副局长,那儿子乃至孙子将来上县重点中学的重点班岂不是一句话的事……
“嘿嘿,老北,你不要想入非非啊,”说到这里的时候,温纯突然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收敛了许多,不过,他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接着说:“告诉你,明月是我出生入死的伴侣,女儿还小,老爹老妈犯不上管你那点鸟事,你别打他们的歪主意啊。”
果然温纯这故意一考,用意不会像老北想象的那么简单。
老北暗中好笑,也想起了十几年前,温纯还在望城县政府担当勤杂工的角色,“想入非非”这个词在临江市的官场上是犯忌讳的,十几年过去了,温纯提到这个词也不得不为之色变。
这是发生在当年的县委书记唐智民身上的一个情色典故,温纯的发迹,多少和这个典故有关。此处暂且不表,但却给了老北回答温纯提问一个重要的启示。
老北沉思片刻,胸有成竹地说:“哼,我想好了,保证一举成功。”
“说来听听,你打算选择哪里作为钻营的突破口?”
“你的小情人!”老北脱口而出,眯缝着眼睛紧盯着一脸惊诧的温纯。
“哈哈……”突然,温纯指着老北,大笑不止。“奶奶个熊,你这个老北,哈哈,亏你想的出来,哈哈哈哈。”
奶奶个熊?这家伙,官当得再大,也改不了大学时代学会的口头禅,一高兴,就冒出来了。
老北得意地说:“怎么样?看你还说不说我没有当官的潜质?”
温纯边笑边摆手:“这个……哈哈,不咋的,不咋的,哈哈。”
老北有点气闷,正色道:“老温,你别让我击中了要害,就光打哈哈。”
温纯止住笑,问道:“我说老北,你这个书呆子,除了狡辩你还会什么?好,就按你的逻辑来扯淡,那我问你,你知道谁是我的小情人啊?”
老北语塞:涨红了脸:“这个……但是,你穿上西服我也记得你穿开裆裤的德行,你,你一定会有的。”
“老北,你能想到从这个地方作为突破口,也算是一个大胆的选择,至少比从我老爹老妈身边想心思要高明。”温纯夸奖道:“姑且我同意你的假设成立。”
“嘿嘿。”老北干笑几声。“还有,既然我具备了向你钻营的资格,你的小情人你也得假设我知道。”
温纯正色道:“好,就假设你知道,但你这个回答也得不了高分,至多只能得59分,基本上不及格。”
老北不解:“为什么?”
“其一,我的小情人,她会缺什么?你要把她搞定了,钻营的成本太巨大了,很可能得不偿失啊。”
“嗯,其二呢?”
“其二,你居然敢拿我有小情人的事情做文章,你这是自己抱一个定时炸弹在混,搞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鸡飞蛋打,一辈子的官就当到头了。”
“啊?”老北浑身冒出了冷汗。
“钻营也是一种投资,选择投资对象,要先评估投资风险,把投入产出权衡好。以你老北现在的地位和收入,以及想要谋求的官职,钻营定位要低,别动不动想捏住领导的小尾巴,伴君如伴虎这句话你应该听说过,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能惹火烧身,玩火。”
老北急了:“那个……那你说,我该从哪里入手钻营好呢?”
“扯远了,扯远了,来,喝酒,喝酒。”温纯笑而不答。
老北不依,按住了温纯的酒杯:“不行,不说清楚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