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乐么？”

林毅缓缓点头：“大概知道一些。”

“你知道？”

方老爷子有些呀然，随即苦笑：“说来惭愧，我们老祖宗传承了几千年的东西，到现在……很多都失传了。”

“就算还没失传的这些，也正在不断衰弱。”

“现在还有一个我，勉强能撑得住台面，各种民乐，我都能玩上一把。”

“但我走了之后呢？几十年之后呢？”

“民乐，难道要彻底衰落吗？”

老爷子很伤感。

自己一辈子为之努力的东西，却几乎看不见成效，甚至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衰落。

这无疑是一种折磨，也是一种痛楚。

“我想了很多办法，做过很多尝试。”

“但是……收效甚微。”

“很多人不理解我为什么这么做，甚至还冠冕堂皇的告诉我，衰落是必然的，因为西洋乐器更好、更加符合现代的潮流、更加流行……”

“呵呵。”

“流行，我承认，但是更好，谈何说起？！”

“给我一把五弦琵琶，我能演绎出从京都到两河流域、再到阿拉伯甚至到欧洲的乐器声音！”

“能做到这一点，不通电的乐器，除了琵琶，还有谁？”

“古琴、古筝、二胡……哪个不是王者一般的乐器？”

“不说民乐碾压西洋乐，但至少，双方应该是平等的存在，而不应该反被碾压，甚至衰落到几乎要灭亡的地步啊……”

老爷子越说越激动，久久难以平静。

“让你们见笑了。”

“一大把年纪，还这么……”

林毅两人，却是同时缓缓摇头。

“能理解，真的。”

林毅开口道：“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真的不是不行，只不过很多人不去了解，便一味的否定。”

方龙？

这个老爷子，跟前世的方锦龙老爷子，太像了。

当然，不是长相，而是他们的追求与地位。

这是真正的国乐大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