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华虽然不是谷秋悦，但他用的是谷秋悦的容貌，且跟谷秋悦在一起久了，自然也会沾染她的一部分气息。

艾成空想推衍？

怕不是想屁吃！

“这样么？”

林自华摸着下巴：“也就是说，他们其实根本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更不知道我们多在哪儿。”

“所以，他们抓的是什么人？！”

“谁知道呢？”

谷秋悦摊开扮嫩小手：“或许, 他们查到某个家族还真有曹蒹葭这个人，然后就把那个家族的人全部抓了，然后用这种办法，逼曹蒹葭现身、就范？”

“那要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我把那个叫曹蒹葭的，还有她的家人害了？”

林自华啧的一声：“不对，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们其实根本没找到曹蒹葭, 而是把姓曹的都给抓了, 广撒网，赌这里面有曹蒹葭在乎的人。”

“那···”

聂小倩迟疑道：“若是主人和谷姑娘不现身的话，三日之后，那些曹家人，都会被处决？”

“应该是。”

谷秋悦低垂双眸：“对于这些自诩高高在上的修仙者，乃至天仙而言，区区人命又算的了什么？”

“只要不是屠杀太多导致业障缠身，在他们眼里，杀一个跟杀一万没什么区别。”

“既然是想要逼迫‘曹蒹葭’现身，如果到时候没现身的话，他们肯定会动手。”

“而且还不会一次性杀光，而是一个一个，或是一群一群的杀，这样才能起到最好的逼迫效果。”

“更有甚者，就算‘曹蒹葭’现身了，他们也不见得会放人。”

“而是大概率会痛下杀手，直接一波全部灭杀。”

“听起来很残酷。”

“但这就是现世。”

“这就是修仙界的‘规则’。”

“弱肉强食, 不够强, 便随时可能沦为鱼肉，而强者为刀俎。”

她红唇开合，说到这里，缓缓闭上了嘴，看向林自华。后者挠头，随即无奈摊手。

“你看我干嘛？”

“说实在的，我不认为自己是好人，但却也从来不认为自己是坏人。”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我不一定不会干坏事儿，但如果因为我的原因，导致很多无辜的人因我而死，说实话，我没办法无动于衷。”

“也没办法做到问心无愧。”

其实，问心无愧这个词，是个‘唯心主义’的词。

每个人问心无愧的尺度也全然不同。

有些人有‘洁癖’，一丁点的道德问题，都无法做到问心无愧，有些人则全然相反, 哪怕是杀了自己全家, 他特么也能问心无愧, 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

但至少，在林自华这里，他的‘尺’，远不到这种‘程度’。

“果然。”

谷秋悦笑了：“刚才，我告诉你修仙界的残酷，其实就是想看看你会如何选择。”

“现在看来，你的选择跟我差不多。”

“我们···果然是同类人呢。”

“也难怪，想出这段时间，我没觉得你厌烦。”

她抬头，看着山洞顶端，幽幽道：“我也一样，坏事我未必就不做，但也要看是什么坏到什么程度。”

“毕竟我不是圣人。”

“而因为自己的过失导致无辜之人葬送自己的性命，在我这里，却是过不去的。”

“若是我不插手，将来必然会诞生心魔。”

“而且是很严重的那种。”

“我啊~”

“就是这样一个矛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