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人家的糟心事儿,他们做这别墅区安保的多多少少也听过一些,可像今儿这么离谱的,还是头一回见。所谓肥皂剧照进现实,也就是这么个理儿了。
领头的大哥自家也有个女儿,最见不得小姑娘受欺负,一听这年头居然还有逼嫁这事儿,瞬间就冒了火。
就算不是为他身为安保保护住户的职责所在,也为了他那熊熊燃起的正义感!真他娘想骂街了,这不是欺负人孤侄寡叔的吗!
瞧瞧!还是个瘸腿的叔!伤天害理啊!
“今儿兄弟几个在这儿,你就别想欺负这小姑娘和人叔叔一下!”
于是,在时圃的咒骂声当中,倪喃看着他被人拖出了别墅大门。临关门前,保安大哥还安慰着倪喃,“吓着了吧姑娘,放心!保证不让他再进来!”
倪喃抹着眼泪点头,“嗯嗯!”
别墅归于寂静,门锁被咔哒一声关上。倪喃转过身,正对上时卿看过来的眼神,她摸不透他的意思,只觉得那表情似是要将自己活吞了。
两人隔着些距离,四目相视。
倪喃也没说话,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走过去蹲下身捡东西。
有几本书摊在地上,内页朝下,折了好几个印子。包里的东西也掉落出来,滚得到处都是。倪喃蹲在地上,慢慢挪着步子捡了起来。
屋子里只有倪喃发出的轻微响动,气氛有些说不出的沉凝。
待她捡起最后一样掉落的笔记本时,时卿终于开了口,“你是不是有病。”
他的嗓音沉哑,每个字眼都像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一起住了这么久,倪喃就没从他口中听过一句好话,见谁都咬,像条疯狗。
倪喃就那样蹲着,把书一本本整理好收进包里,淡淡地应了句,“可能是。”她眼睛还红着,仿佛故意膈应时卿般,抬起头盯着他看,“不然怎么还白白给人献殷勤。”
又是几秒的沉默,时卿看着再次低下头不理人的倪喃,突然就狂躁得很。他闭了闭眼,压下自己的情绪,“你知道他是谁。”
陈述语句,不带一丝疑问,直白地阐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