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卿满身淤青擦伤,断了两根肋骨,依旧面无表情。
但是那夜过后,没人敢再去招惹那个住在巷子里面的少年。
银行卡上每个月都会转过来一笔金额,少得像是在施舍。后来,时卿没动过上面的一分钱,他靠奖学金凑学费,用打工赚来的钱生活。
受了伤随便擦点药,有的时候一天都睡不了几个小时。
出租屋冬天冰的要命,夏天又热得能闷出痱子,时卿在那里住了两年。他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过下去的意义是什么,苟延残喘令人生厌。
来到这里的第三年秋天,时卿见到了来接他的人,是时文松的助理。
那天他刚从拳击馆出来,当人陪练,脸上还有明显的淤青。气温骤降,他却仍穿着件黑色短袖,黑色鸭舌帽扣在脑袋上,嘴角不断有血冒出来。
他和西岚时家的那位并不相熟,时回峰和那边关系尴尬,就连时卿也和时文松相见甚少。来接他那人给时卿带了句话,他说,自己的东西,得自己拿回来。
杨芝逝世前将自己所有的股份都转让给了时卿,没几年,sense彻底落进了时卿手里。
回忆起往事,老人总好像有很多话想说,然而时卿始终神色淡淡,没什么波澜。
知道他不愿意提及,时文松也没打算继续这个话茬儿。他无声叹了口,扶着桌子起身,“走吧,人应该都齐了,和我下去瞧瞧。”
时卿微微颔首,就跟在时文松后面。
门口的时牧也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见书房的门终于打开,忍不住道了句,“再耗下去,下面那帮子人该急了。”
就连时回峰也在门外等着,他穿着身灰色西装,面容温和,把生意交给了时牧也几年,他身上属于商人的锐利收了不少。见到时卿,还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回来就好。”
时牧也按着脖子掰了掰脑袋,“煽情够了,可以下去了?”
永远都是这样,懒散过分,能气得时回峰吹胡子瞪眼。
几个时家人出现在大厅的时候,很容易就引来了所有人的注目。
时回山和时圃姗姗来迟,一进门便看见这样一幅画面。被人排斥在外的感受太过分明,生分得好似他们两个不是时家人似的。
见时卿拄着拐杖站在时文松身侧,时回山和时圃都是一惊。两人对视一眼,到没说什么。
时回山领着时圃快步走上去,露出张笑脸,“爸,哥。”
“竟还记得我这老头子的生日?”时文松轻哼了声,“你们日程挺紧张啊,这会儿才过来。”
闻声,时回山尴尬一笑,“这不是路上堵车吗,爸您别见怪。”
客套完,时回山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时卿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了番,“你的腿好了?什么时候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