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快死了,你们是不是很高兴啊!”
耳边话落,倪喃的呼吸有片刻的停滞。
对面的声音渐渐变得尖利了起来,褚之艺哭得更凶,几乎上气不接下气。
倪喃指尖攥紧,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她沉默着听着对面的控诉,双唇紧抿,偌大的羞愧几乎要冲垮她这些日子以来勉强建立的心理围城。
神经又一次绷紧,倪喃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她看来,她也没资格说什么。
突然,耳边传来一阵骚动,急促的脚步声让倪喃的心间一紧。紧接着,她听到褚之艺匆忙的呼叫,“医生!医生!我妈怎么了!”
“医生!”
“褚之艺!褚之艺!”倪喃急切地叫她的名字,然而对面仍是纷乱的嘈杂和哭喊的人声,没几下,电话被挂断。
听筒那边传来电话的忙音,倪喃却再无法平静了。
心脏被一种巨大的恐慌所笼罩,倪喃脑子里冒出无数种可能,每一种她都不敢细想。
倪喃的脸色惨白,方才的动静让她失了神,心脏跳得飞快。
静坐了没几秒,倪喃猛然站起了身,快速开始整理行李。
无论如何,她得回去。
-
时卿回来的时候已是半夜,顾虑着倪喃应该已经休息了,时卿开门的动作很轻。
屋子里的灯黑着,时卿在玄关处换了鞋,小心翼翼地往主卧的方向走。他的拐杖使得也极为小心,碰撞地面几乎不发出声响。
步子缓慢地走向那间房,好不容易在门口站定,时卿却突然停了下来。
他转过头,往玄关处的方向看。
那里摆放着他方才换下来的皮鞋,还有双女士拖鞋。盯了片刻,时卿眉心微蹙。那是倪喃昨晚穿的那双,怎么在那儿放着?那倪喃的鞋呢?
心里闪过丝想法,时卿眸子一凛,立刻抬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直到站到门口时,时卿心里还存着丝侥幸。
他敲了敲门,好半天没人回应。时卿深吸了口气,终究是按了拉手推门进去。
房间一片黑暗,借着窗外的光,能看得清里面的空荡。
床被整整齐齐,不见倪喃的任何东西,更不见倪喃的人。
双眸渐渐黯淡下去,时卿的掌心攥得极紧,呼吸起伏剧烈,心脏那处像生生空掉了一块儿。片刻,他慌忙掏出手机给倪喃打电话,可对面传出的始终是忙音。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机械的提示音生冷如玄铁,联系不上倪喃的焦躁几乎让时卿濒临失控。
良久,他终于放下了电话。双腿酸麻,时卿拄着拐晃悠悠的走到床边坐下。地毯上还有没吃完的半颗西瓜,时卿低垂着头,双手抵在膝盖上,按着两侧的太阳穴。
乌沉沉的屋子里,时卿嗓音喑哑,喉咙涩得厉害。
“到底上哪儿去了。”
“不能等等我吗…”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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