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中有话,时卿听得出来。
他提着倪喃的衣领把她揪了下来,往怀里一压,“有想帮我解决的意思?”
稍顿,倪喃扭着双肩挣了挣,抬脚踢着时卿的膝盖骨,借力往后退,眼巴巴地开始装可怜,“我还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时先生,注意素质。”
真行,一大早就在这儿和他演,也不知道是谁先撩拨得谁。
“花骨朵?”时卿冷哼了声,“迟早给你连根拔了。”
“……”
外面的天还很暗,只有远处露出了一点天光,估摸着时间还早。
时卿坐起身,伸手按了按太阳穴,“这么早起床?”
倪喃把被子搭在自己身上,也坐了起来往窗外看了一眼,玩笑道:“时先生微服私访该结束了,还是早点回去的好。”
昨晚上时卿来的时候比较晚,还下着雨,凤头巷肯定没什么人。
然而现在不一样,到时候人多了起来,看着时卿从这里出去,外头那些多事的人还不知道要传成什么样儿。倪喃可以不在乎那些人的口舌,但她不想让时卿也沦为那些人口中评头论足的对象。
这地方满打满算也就这么多人,就算不认识也能混个眼熟。鱼龙混杂的巷道,不入流的小混混多的是,像时卿这样的人,实在打眼的很。
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就很难不被人注意到。
所以趁着现在时间还早,他们得赶紧走。
时卿把注意里放到了这句话的后半句上,“我早点回去?”他眉毛一拧,显出几分不悦,“你不跟我一起吗。”
“喔。”倪喃微微扬起下巴,佯装思考的模样,“我怎么记得,昨天某些人让我走了就别再回去来着。”
果然,听到这话后,时卿的脸色明显黑了下来。他眉头紧锁,唇线紧抿,却又不讲话。
察觉到玩笑兴许是开过了头,倪喃一掀被子爬过去,连拉带拽地拖时卿下床,“想让我一起回去你就快点洗漱,我可不确定我什么时候会变卦。”
闻言,时卿面色总算稍霁,任由倪喃推着往洗手间走。
只是没走几步,倪喃突然停了下来,她开口问了句,“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话问出口,她自己给了自己答案,“啊,我之前的入职材料里写了联系地址,你知道我住哪儿倒也正常。”
而后,倪喃又有了新的问题,“那你昨天晚上是怎么过来的?”倪喃看了眼时卿的腿,“就算恢复得再好,也不至于现在就能开车吧。”
沉默了几秒钟,时卿面不改色地应了声,“柏易送我过来的。”
“柏易?”倪喃惊了瞬,“那他现在人呢?”
“……”
“巷子口。”
“???!!!”
“所以他就在那儿等了一晚上?”
“……”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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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倪喃的催促下,两人很快出了门。天色很早,巷子里什么人也没有。倪喃突然有了种罪恶感,昨晚天气不好,竟还让柏易一个人在巷口等了一晚上。
而她和时卿呢,无可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