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句话一字一顿,似是在强调。
时卿再次看向倪喃,神色不明,“这句是演的吗?”
“夸时先生这事儿上,倪喃从不说假话。”她一本正经,眸光直直地落进时卿眼睛里。或许只要看到她,只要她说是真的,时卿就会毫无保留地相信。
片刻,时卿唇上勾起抹淡淡的弧度,“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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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这一个星期的假期后,倪喃又开始了学校茵北路两点一线的日子。
春意正浓,没几天就要立夏,温度逐渐升高,白天的时候日头很大。
周末没什么事,倪喃拽了杜原和江兆一起打理花园。三个人都是菜鸟园丁,偏偏还挺有干劲儿,一忙活就是一下午。
日暮西沉,天色昏黄。远处的太阳像颗黄澄澄的橙子,拽着周围的云彩一起往下掉。
几个人穿着工作服,头上顶着偌大的渔夫帽,手持工具从花圃里冒出了头,把刚从别墅里走出来准备回家的柏易吓了一跳。
他停在花圃边,看着身上沾着泥土的几人反应了半晌,“倪喃小姐,您怎么亲自去干修剪园林这样的活儿了?”柏易侧目看了眼他们一下午的杰作。
灌木丛有些歪七扭八的,实在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形状。
因着上回的缘故,以至于倪喃现在看到柏易还有些尴尬。
她记得当时拉开车门的时候,柏易就趴在方向盘上,可能是不经意睡着的,姿势很僵硬。听见动静,柏易抬起头来,睡眼惺忪,下巴上还冒出了短短的胡茬儿。
本想直起腰来,柏易脑袋一歪,脖子那边酸疼得厉害,看样子像是落枕了。
一向一丝不苟严肃板正的柏易,却在那天早上罕见地狼狈了一回。
虽然柏易对此只字未提,可是时卿大半夜跑去那里待了一晚上,光是想想,就能脑补出一堆缠绵悱恻的狗血大片儿来。
倪喃干干地笑了两声,伸手挠了挠眉毛,“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干,正好找些事情做。”
“如果有需要的话,您可以告诉我,我让专门的人过来打理。”
“没事没事,暂时不用。”
最近这段日子,除了时卿每天的康复训练,别的时间柏易也会留在别墅里。和时卿两个人待在书房,也不知道在聊些什么,一进去就是四五个小时。
而且柏易每次也并不是空手过来,提着好几个牛皮纸袋和文件夹,神秘得像是在做什么不为人知的要事。
瞧着天色不早,倪喃伸手掏出手机想看看时间,然而手机屏幕刚刚亮起,却看到一笔银行转账,账户和每个月给她发工资的账户是同一个。
倪喃疑惑道:“这钱是怎么回事儿?还没到发工资的日子呢,这金额也不对,太多了。”
“这并不是工资,是今年第一季度的绩效奖金。”柏易解释着,“倪喃小姐,这是您应得的。”
“绩效奖金?”倪喃以为自己听错了,“这工作还有绩效考核?”
考核标准是什么?时卿说了几句话,吃了几两饭,下了几趟楼?
“绩效标准由先生那边评定,我也没法回答您。”
倪喃半信半疑,只因这个回答,实在没什么可信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