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给你买些吃的。”
魏迟无所谓地说:“回去吃也一样。”
严俨又开始皱眉,像是在隐忍什么,魏迟看见他的嘴角在轻微地抽搐着:“空腹输液不好,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跟你说了,我不进医院的。”理直气壮地回嘴。说完,魏迟才意识到气氛不对,赶紧想要弥补,“可、可是,现在知道了。呵呵……以后就不会了。”
“……”严俨的脸上看不见表情,过了很久,才听他从牙缝里把话挤出来,“难怪人家都说……”
他欲言又止。魏迟好奇:“什么?”
严俨神色微妙:“白痴是不生病的。”
“哎?”生病的人比往常更迟钝,脑子反应不过来,“什么意思啊?喂喂,不要走呀,先告诉我你什么意思啊?”
严俨不说话,把输液单往魏迟手里一塞,转身消失在了黑压压的人群里。捏着还带着严俨手掌余温的输液单,魏迟愣愣地坐在一长排高低错落的输液袋下,神情呆滞。眼前,还留着严俨离去时的残影,那张线条柔和的侧脸,那双星辰般的眼睛,还有那一点点、一点点浮现在嘴角的笑意。
笑什么呢?又没什么好笑的。哪个科学家说白痴不生病的?算了,反正笑总比板着面孔好。你笑了,我就开心了。
输液室里略微比大厅安静一些,年轻的父母手忙脚乱地哄着啼哭的婴孩,人到中年的子女神色焦虑地照看年迈的父母。还有刻苦用功的学生,一手在输液,一手还在翻着课本背单词。这样的孩子被豆芽他爸妈看见了,不知道会眼红到什么程度。
最扎眼的还是一双双情侣,腻在一起坐一张椅子,吃一个苹果,看一本书,时不时咬咬耳朵说说悄悄话,旁若无人地亲昵谈笑,恨不得将甜蜜昭示了天下。
已近深夜时分,许多人坐在椅上坐着坐着就睡着了。魏迟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严俨递给他一盒牛奶:“你也睡一会儿吧,刚才不是说头晕吗?”
魏迟咬着吸管,精神比来医院时好了许多:“现在好多了。刚刚大概是太饿了。”
“你……切!”严俨止不住失笑,别开脸轻声斥骂,“受不了你。”
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嘴角弯弯,眉眼似月牙。魏迟有感而发:“你不笑不说话就已经有那么多女客来找,如果站在门边再笑一笑,啧啧,简直比偶像还偶像。”
严俨说:“我又不是卖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