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哥,都是我害了你。”
男人温暖的气息拂在他的耳根:“是我要喜欢你的,和你没关系,你没有害我。”
林骆心中恸然:“我……我,我怎么样都可以。”
他的声音在黑暗里沉寂下去:“听宁大哥的。”
宁煜有点渴,舔了舔唇角,舌尖不经意间划过林骆的耳垂,林骆当即一个激灵。
他咽了咽口水,当真就被宁煜不经意的撩,惹地心猿意马。
他心想,宁煜太犯规了,不能这样的,他本来就因为失而复得而心情备受煎熬,他这个时候对他如此,他都恨不得直接亲上去。
但他不敢。
宁煜不是君野,是个文人,心思细腻,敏锐,做什么他都得思忖了再做。
万一亲过去,惹得他不开心,那就麻烦了,所以林骆忍着。
他的初吻确实还在,没有给任何人,他和君野的各种荒唐事,都是君野自己惹出来的。
就连和君野的亲亲,都是他迫不得已才有的。
更何况,在林骆眼里,他和君野那顶多算嘴皮子碰到了嘴皮子,不能算吻。
他没有心甘情愿地去亲过他,所以不算。
他这样想着,他主动亲了的才算。
他给宁煜的才算。
但宁煜不来取,他也不敢主动,因为太紧张了。
他一紧张,都不知道该做什么。
如果宁煜现在过来亲他,他一定不会拒绝。
甚至可能会迎合他。他在心里这样想着。
却不知道黑暗里的男人,早已变了个模样。
男人不想用另一张男人的脸和身体,去碰属于自己的东西。
借着黑暗的夜晚,他一张脸变得张扬,俊美无双,额间的印记,暗红如血。
他微冷的气息在林骆耳旁逡巡,半天,凑上去亲了一下。
感觉到了林骆的身子僵直,他的声音在黑暗里依旧蛊惑。
“小骆,可以么?就亲一下。”
林骆紧张地咽唾沫:“可、可以。”
宁煜想要什么,他都可能给的。
他感觉男人在黑暗里慢慢地起身,朝着他覆了过来。
林骆没敢动一下,直到微冷的气息挨到了他的唇角。
男人试探地用他的唇碰了碰林骆的,然后远离。
林骆顿时全身过电了似的。
男人伸手把被褥扯好,盖在身上,生怕他着凉。
他又凑上去轻轻地亲了一下,再离开。
语气轻柔隐忍:“他有没有这么亲过你?”
林骆的声音都抖了:“没、没有,他没有亲过……”
男人闻言,又覆上去,这下,他的唇全部贴在了林骆的唇上。
微冷的气息呼在林骆的唇齿之间:“只有我能亲,对么?”
林骆一遍一遍地咽口水:“对,对的,只有你。”
男人突然俯身就亲了上来,这次没有浅尝辄止,而是一遍一遍,循序渐进地开始攻破林骆的防线。
林骆的心都要跳出来了。
他的心和身体一样诚实,直接乖地动不了。
男人的唇碾压着他的,一遍一遍地亲,又放开。
林骆的胸膛不断地起伏,他想回应宁煜,但丝毫没有力气。
宁煜连亲亲都特别温柔,是林骆没感受过的。
他空出来的手,紧张地手指握成拳头。
感觉凛冬的雪,大概都浇灭不了他现在内心的一团火。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小骆,回应我。”
林骆一愣:“啊,怎么回应?”
男人教他:“像我刚才那样,亲一下。”
不仅仅想把他的身体攻略,还想把他的心也攻略了。
他不满足于主动,他要同样的回应和回报。
他要他的回应。
他开始笨拙地回应,拿出了那些年看影视剧的经验,张开了檀口。
说实在的,理论永远都是理论,他看过无数的小文,看过无数的爱情片,但到了实战上,他真的呆了,不太行。
可能是因为男人在他心里的分量过于重要,怕给他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的回应青涩而又懵懂。
男人可能死都想不到,有一天,会让那样张牙舞爪的人,主动亲他。
而且回应起来,这么乖。
檀口的温度,能把他融化。
是深的,又甘甜的,像甘露醇酒。
他的温度,烫化所有理智。
男人的呼吸在黑暗里慢慢地乱了。
“小骆。”
正在纠缠他口津的林骆一愣:“啊?”
男人的胸膛起伏着:“可以了。”
林骆闻言,这才停下:“哦,好。”
他怕再不停下,会彻底疯魔,他身怀六甲,不可以的。
林骆当即卷起被子,赶紧转个身,背对着宁煜。
他的脸,可能比炭火还要热上几个度,唇舌均麻。
他回应宁煜回应地有点青涩,毕竟没有经验,还是初次喜欢一个人。
他紧张地瑟缩在黑暗里,感觉到男人靠了过来。
抱住了他,手搭在了他微微隆起的肚皮上。
“看你亲我的样子,我就知道,一定很喜欢我了,对么?”
林骆没敢说话,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能不喜欢么……不喜欢,就不会让他进门。
男人的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我感觉到了,小骆,你很喜欢我。”
林骆把脸埋在枕头里:“宁大哥,不要一直说。”
男人低笑:“这不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么?为什么不说?”
林骆不答话,男人轻声低语:“害羞的小骆,真可爱,要不是你身怀六甲,今晚就是你我的洞房花烛。”
林骆当即整个人就不行了。
这是个让他觉得欢喜的夜晚,如果明天不来就好了。
不用去在乎流言蜚语,不用想宁煜的家人会不会喜欢他,更不用去想以后宁煜会不会变心。
如果时间能停留在这个夜里,就好了。
他这样想着。
可是那不可能,明天依旧会来,依旧是一地鸡毛的生活。
这才是现实啊,这一晚,是他和宁煜偷来的。
他要把宁煜保护好,不然君野那个疯子,要是找到他,会杀了宁煜的。
他这样想着,心下决定,一定要保护好宁煜才行。
如果有必要,他一定想办法杀了君野,只要他敢发疯。
在紧张和不安中睡去,男人抱着他。
直到感觉到他呼吸平稳地传来,男人才轻轻地起身,把被子给他掖好,瞬间就消失在了黑暗里。
林骆一觉睡醒时,天已经大亮,宁煜已经走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穿地整齐,他和宁煜果然就只亲了,其他的什么都没干。
再次证明,宁煜真的是个正人君子,说话算话。
林骆心里欢喜,但又想起他家的家事,又是一地鸡毛。
宁煜肯定会很为难,如果有必要,他一定会向宁氏夫妻表明自己的决心,他要和宁煜在一起。
他起床,把被子叠好,热水洗漱,用宁煜送他的发簪束了发。
一直在听宁煜家的动静,他一边在院子里忙活,一边注意着篱笆那边。
很快,就听到了姚氏的声音:“煜儿,你是一点话都不听了是么?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紧接着就是宁煜的声音:“我都说地很明白了,你还要我说什么?我说我要娶林姑娘,你们完全听不见的?”
一个沉稳苍老的男声传来:“要娶林姑娘,让我和你娘先死了再说。”
林骆吓得一激灵,正在捡院子里刚劈完的柴,差点全部又丢在地上。
听到他们要出来,林骆赶紧跑进了屋,把门关上了。
这要怎么办啊?不被父母祝福的婚姻,注定是不幸福的。
隔着门,他都能听到隔壁邻居家的动静。
姚氏问:“你还考不考状元了?”
宁煜回答地毫不犹豫:“不考了。”
宁老头大骂:“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大家都在看你的成绩,你这个时候说不考了?这些年读的圣贤书,都喂了狗么?”
宁煜回答:“我要成亲。”
姚氏怒骂:“成亲可以,但你能不能换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