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了一下,说不知道。
这俩人都说得头头是道,并且都怀揣公文,谁是真谁是假,真不好说。
猴子笑了两声,说明天就见分晓了。
我说对,王书记明天打个电话,一切都了然了。
猴子说不,如果梅花将军是假的,那王喜肯定等不到明天,今天晚上就死翘翘了,这就是我不肯留在那里的原因。
我一听就急了,说那咱们赶紧回去把王书记他们带走啊!
猴子提了裤子出来,说没用的,现在的王书记和你一样都有私心,就像你选择相信王麻子一样,他肯定选择相信梅花将军,只是没说出来罢了。你叫他走,他肯定不会走的。
“那就眼睁睁看着他死?”
“人要寻死,谁都拦不住的;你现在回去,不仅拉不出来王喜,反而有可能死在梅花将军手上。”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知道猴子是对的,但还是憋得慌,一想到王喜他们有可能死,而我却毫无作为,我就浑身都觉得不得劲。猴子拍拍我的肩,说行了,别圣母了,你又不是玛丽亚,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黄杰也说:“猴子说得没错,咱们管好自己就行。”
猴子和黄杰往前走去,郑午则摸摸脑袋,说走吧左飞,他俩那么聪明,说得肯定没错。
看着他们三人的背影,我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感受。
觉得他们冷血、无情?
拜托,我又不是第一天才认识他们,更不是第一天才出来闯江湖的菜鸟,他们要是不冷血、不无情,能活到现在?只是他们的热血和情义,只呈现给自己的兄弟罢了。
我跟了上去,我知道要想长久地活下去,有时候就必须要冷血、要无情。
我们重新坐上新干线回到东京,再回到洪门总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大门已经关了,我们从地下车库的门进去,准备乘坐猴子的私人电梯上楼,然而电梯门一打开,我们就吃了一惊。
一股子烟硝的气味冒出来,里面躺着一个血淋淋的人,正是王麻子。
我们立刻扑了上去,七手八脚地将他扶起,再看他的身体,有好多烧伤、炸伤的痕迹。王麻子还活着,并且还能说话,喘着气说:“我的身份败露,费了好大劲才逃出来的……”
我们立刻把王麻子送到洪门的医疗室内,除了医生给予手术之外,再配合我的真气疗伤,双管齐下,很快就把重伤的王麻子救了过来。王麻子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猴子叹着气道:“现在看来,谁是真、谁是假,一目了然了。”
确实一目了然。
那么,王喜他们岂不是有危险了?
“回去睡吧。”猴子绝口不提去救王喜他们的事,看来真的打算隔岸观火了。
回到房间,我却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猴子他们和王喜等人毫无感情,可以做到不管不顾,这个可以理解;可是我呢,我和他们在靖国神社的地牢里共处了一个星期,一起吃发霉的馒头,一起唱国歌互相鼓励,一起想办法逃出那个地方……多多少少还是建立了一些感情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