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往后靠在椅背上。“有事吗?”
小伙子先是紧张兮兮的左右看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纸包放在桌上。
常宁看着纸包。“这是什么?”
小伙子舔了舔干燥的唇,“回、回王爷,这是打、呃!打胎药,而且会让女人不能再……怀胎了。”他沙哑地说,声音有点颤抖。
不祥的感觉爬上常宁的脊椎骨,“从头仔细说。”他沉声道。
小伙子吞了吞口水。“小的……小的有一个同乡是宫里的太监,呃!他是内染织局的……他……他昨儿个来找小的,承诺小的……承诺要将正阳门外大街的酒楼送给小的一家,教小的把这个……”小伙子指指药包。“想法子把这个……让福晋吃了。”
查鲛在一旁听到,不禁倒抽一口气。
常宁双眼一眯,下颚蓦地绷紧,两手紧握着扶手,手背上青筋暴露。
“你不想要酒楼吗?”与他狂怒的心境完至相异,常宁轻柔地问。
“不要!”小伙子斩钉截铁地摇头,“小的,还有小的娘亲,妹妹在这里过得又舒适又愉快,小的要酒楼干什么?”他说着便激动起来了。“小的不是一个没良心的人,如果不是王爷收留小的一家,如果不是福晋把那么多名贵的补品给小的娘亲吃,小的……小的一家甚至没有吃过年夜饭……小的……小的现在才能活得像个人……小的……小的……小的不是一个没有良心的人!”他低下头不断啜泣。
“谢谢你。”常宁由衷的说。
“嘎!”小伙子满布泪水的脸倏然抬起,泪眼迷蒙地看着常宁严肃的神情。
“大家都知道福晋对我很重要,我很感谢你……”常宁再次诚恳的表白。
“不,不要。”小伙子的一张脸蓦地涨得通红。
“请王爷不要这么说,这……这是小的应该做的……天啊!请……请王爷不要这么说。”他急得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我不说,”常宁点头道:“但是,你的恩情我不会忘记的。”
“王、王爷……”小伙子抓抓头。“小的只是做应该做的事而已。”
常宁微笑,“你叫什么名字?”
“王爷,您叫我虎子就行了,”虎子抬手用衣袖抹去泪水。“我娘都叫我虎子。”
“好,虎子,我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希望你能详尽的告诉我。”
“是,王爷。”
常宁略一思索问出第一个问题。“是你那个同乡告诉你,那是打胎药的吗?”
“不是,他告诉小的,是宫里的娘娘关心福晋的身子,所以,特地弄了一包补药,要给福晋进补的。”虎子老实的说。
常宁双目一凝。“那你怎么知道是打胎药?”
“王爷,小的虽然不太聪明,可也不笨,”虎子傲然的抬起下巴。“既是娘娘的好意,直接交给王爷就行了,干嘛还要偷偷摸摸的要小的暗中弄给福晋喝?所以,小的今儿个就溜……”他有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没敢继续往下说。
“没关系,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