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佳言罢,朱砂、赭石、藤黄、花青四人分别捧着炭炉、水盂、巾子、盐茶一应洗漱用物并两只暖在热水盆子中的汤盅,排成一行,依次踏进净植堂主厅。
这主仆五人显然是堂而皇之的来瞧热闹的,沈璧严脸色黑青,目光带刀,狠狠刮向巧笑倩兮的沈璧佳。
沈璧佳还算识趣,吩咐手下丫鬟们放下手中物什,退出去仍旧将门掩好,只她一人留在厅中服侍。
沈璧佳亲自绞了热巾子给永安翁主,“靥姊姊先擦擦脸吧。”
沈二小姐虽未经人事,然数次往烟花之地试药,若论此间的见识,也算得上是春宫老手,“好端端的那个那个,怎么那个那个了一脸炭灰?”
沈璧严正自顾自漱口,听沈璧佳如此口无遮拦,漱口的茶盏凌空飞过,直直砸向沈璧佳的大椎。
沈二小家身轻如燕,自然轻灵一跃便躲了过去。她躲了开去不打紧,永安翁主却被迎面二来的茶盏吓了一跳,本能的偏身欲躲,更累的浑身酸痛的筋骨又一阵叫嚣,忍不住轻呼出声。
沈璧佳犹自含着笑,捉住那茶盏,也不同沈璧严计较,反身去端了水盂、盐茶来给李靥漱口,而后又捧了一只暖在热水盆子里头的汤盅过来,“靥姊姊趁热服下这汤药,一来可以清一清体内残存的干柴烈火之药性,二来,也可大大的缓解……那个那个之后的筋骨酸痛!”
李靥一口药汤呛进了喉咙,好半天才喘匀了气,瞅着沈璧佳嗔道:“干柴烈火!你果真将我一并欺瞒算计了进去!”
“这怎么能是算计呢?看你二人这形容,就算是个算计,你俩不也被算计的很是称心如意么?”
李靥脸红不语,往沈璧严那处瞟了一眼,那素来温润如玉的公子也未见动怒,唇边似乎还含了一丝笑意,确然是称心如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