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天肇无奈一笑,道:“谁叫你是鼎鼎大名的江湖百晓生呢?这么早叫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问你。”
诸葛崖捡了左方上手的椅子坐了下来,又伸了伸懒腰,才道:“何事?”
龙天肇转头去看一旁端坐的沈璧嘉,这妖精,到了人前,倒还有几分名门闺秀的意思。
“诸葛先生可知我师父的那两位师妹是怎么失踪的?”璧嘉开门见山,直接问出心中疑问。
诸葛崖一拱手,道:“回夫人,这个江湖上的确无人知晓,若想知道真相,恐怕只有去问华神医了。”
璧嘉心里早知会是这个答案,诸葛崖若是知道,也不会不告诉龙天肇,“那诸葛先生可知我婆母未嫁时的身份?”
这个问题倒是叫诸葛崖吃了一惊,“这……”云夫人是当年龙锦带回庄上的,他诸葛崖是外府清客,云夫人后来成了隐龙庄的少夫人,他如何能知道她未嫁时的家事,只是当年庄内风言风语他也听过不少,如今沈璧嘉问起,叫他怎么当着龙天肇的面说出口呢。
“但说无妨!”龙天肇看出他的迟疑,扬声道。
“云夫人是老庄主带回来的,据说是老庄主在巴蜀之地救下的孤女,而且记忆全失,连自个名字都不记得了。云夫人并非江湖中人,又是老庄主的内眷,云夫人娘家的事情,在下如何能知……”
诸葛崖是隐龙庄的老人了,龙锦掌权时他只是初出茅庐的后生,如今早已成了名满江湖的江湖百晓生,只是对龙锦的敬重不减当年,他这话自然字字句句都是道理。
龙天肇一叹,抬手示意诸葛崖退了去。
璧嘉浑身酸痛不已,见诸葛崖身影已远,才艰难的动了动身子,“你复建隐龙庄之后,这内府外府有多少人是龙家的旧仆?”
龙天肇起身,缓缓理了理衣袍,才道:“你这个隐龙庄的当家主母当了也有二月余了,怎么这种问题还来问我?”
璧嘉身形一滞,但尴尬转瞬即逝,妖精本性复又抬头,“你我到昨夜才算是真正的夫妻,且是你以武力相迫,趁人之危,我本就没打算做隐龙庄的当家主母,这问题不问你问谁?”
龙天肇被她抢白的蹙了眉头,正要开口,忽听门外一人来报,才收住了话头,转身向那来人看去。
门外来人是隐龙庄外府正门上的看守,一进厅中就急忙开口道:“禀庄主,门外不知何人用剑射来一封书信!”
龙天肇接过那信,遣退了来人,三两下就将新签从信封中抽出,略略一扫。
璧嘉急着知道那信中内容,且一起身,便觉得双股间酸痛不已,一步也迈不开,这才怏怏地坐回椅子上。
龙天肇将那信笺递了过来,一言不发。
璧嘉接了过去,果然不出所料,那掳走天影的人果然已知她人在隐龙庄中,再不惺惺作态的意欲嫁祸于她,而是直接开出了条件,要龙天肇和她十日之后去容州城外三十里处赴约,不准带护卫同行,却未所要赎金、赎物。
“此人究竟意欲何为?起初要嫁祸于我,如今又要我们只身赴约,却不为求财,真是叫人猜不透……”
龙天肇眯着眸子,冷声道:“从此处至容州,快马亦需两日一夜,有许多事情需要提前安排打点。若是按照那歹人先前所计,嫁祸于你之后我应当一怒之下将你绑了,胁迫你交出天影才对,虽然他能知你已身在庄内,若是庄内没有奸细,又怎会知我没有中计将你绑了?”
璧嘉抿唇,心道此言在理。
龙天肇不再多言,只叫璧嘉回新园再歇歇,自己大步出了厅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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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府新园内,白夫人又恢复了从前对璧嘉的热络,坐在桌旁,笑的有些抱歉。
璧嘉却无暇顾及她的态度如何,只是盯着手中的薄宣,那薄宣上落着将近三十个名字,皆是龙锦掌权时就在隐龙庄当差的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