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谁让你多嘴,被打个正着了吧!”
“鼻子歪了没有啊?”
“都告诉过你了,女人不好惹,特别是一大群女人,那简直比一大群恶鬼更恐怖,你……”
这个说话的人也突然没了声音,不,有声音,他在呻吟。
“该死,你们不是在蹴鞠吗?干嘛把寸子丢过来!”
爆笑声更烈。
“不都是你自个儿找的,都知道女人不好惹了,还讲那种话!”
“算了,算了,看女人玩没趣儿,咱们自个儿来练练真把式吧!”
“什么真把式?赛马?射箭?”
“别傻冒儿了,这儿怎么赛马?射箭要是射到了女人怎么办?当然是摔跤。”
于是男人们脱掉了长袍、马褂和鞋袜,赤膊光脚也在一旁对打起来了。
没有多久,玩累了的女人们也跑过来观战,前一刻喊加油下一刻喝倒采,最后居然下起赌注来。
“我说二十二叔赢!”
“我说弘晊赢!”
“好,赌了!”
再过一会儿。
“喂喂,弘晊,你也争气一点好不好?”满儿气唬唬地喊过去。“知不知道你害十六婶儿我输了多少?”
“这怎能怪我,”弘晊气喘吁吁地抗辩。“我都博了多少人,自然累了呀!”
“好,那我换人,二十一弟,麻烦你让十六嫂我赢回点本来!”
可是……
“喂喂喂,你们很过分喔,我赌谁谁就输,故意的是不是?”
“十六嫂,谁想输啊,尤其是输给自己的侄儿,那顶不脸面耶!”允禧啼笑皆非。“看着好了,打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没事就会拿这事儿来给我糗大!”
“那你就赢啊!”
“怎么赢啊?弘曙整整高了我一个头耶!”
“可恶!”满儿一张嘴翘得可以吊上三斤猪肉外加一颗大萝卜。
一旁的十七福晋掩不住笑,偏过头来小小声建议。
“十六嫂,要真不服气,不会请十六哥来,那可是百分之百的赢面!”
“对喔!”满儿兴奋地跳起来,刚跑两步又回过头来。“千万别说出去我要找老爷子来,不然他们一定会跑得一个也不剩!”
这时,庄园另一头的敞轩里,允禄正在幽静宁和的气氲中凝神写字。
突然,他眉峰一皱,往轩外瞄了一下,然后默默放下笔,负手行至窗边凝望远处西山之颠,塔布与乌尔泰纳闷地相对一眼。
主子干嘛不写了?
片刻后,一阵连聋子都不可能没听见的脚步声霹哩啪啦的愈来愈近,塔布与乌尔泰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主子早听见夫人往这儿来了。随后,轩门被砰一声撞开,满儿拎着旗袍裙襬冲进来。
“老爷子,老爷子,你的字写完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