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怀苦笑。“莫不成要让二小姐他们自己来?”
竹承明怔了怔,再瞥一下竹月仙,然后叹息。“罢了。”这个女儿,他愈来愈不了解了。
王文怀与玉含烟相视一眼。
“那么,倘若“汉爷”不反对的话,我们最好立刻来谈谈三小姐的问题,这问题可比二小姐的问题大多了!”
参与密谈的只有竹承明、王文怀与玉含烟三人,竹家姊妹、陆家兄弟与段复保五人在屋外四周严密守卫,王瑞雪与其他人则分别在更远一段距离之外形成第二道防线。
“无论如何,你们绝不能伤害满儿和我那几个外孙!”
讨论尚未开始,竹承明便抢先撂下这么一句,害王文怀与玉含烟相对使了半天眼色,使得眼睛差点抽筋。
“庄亲王呢?”公主不准动,那驸马呢?
“女婿?”竹承明无语怔忡了好半晌后,黯然长叹。“随便你们。”满儿一定会恨死他的,但他也得为大局着想啊!
这就行了,他们最大的眼中钉是庄亲王,那个残酷蛇恶魔不知坏了他俨多少大事,毁了他们多少反清组织,杀了他们多少抗满志士,如今要救人,最大的阻碍也是他,只要能除去他,其他都不是问题。
“那么……”询问的眼神投向玉含烟,“我们这几个,应该绰绰有余了吧?”王文怀问。
“不够。”玉含烟摇摇头,不假思索地否定了大哥那种一厢情愿的乐观想法。
“不够?”王文怀难以置信地重复。“我们这几个可是包括了苦大师和独臂神尼的徒弟,还有叫……”见玉含烟仍在摇头,停了一下。“若再加上白慕天呢?”
“大哥,”玉含烟无奈地苦笑。“庄亲王的剑法天下无敌,便是千军万马也不够抵上他一招,我们两次伤得他都是利用三小姐,现在我们既然不能拿三小姐来冒险,自然也拿他莫可奈何。”
王文怀瞳眸中倏忽掠过一抹阴鸷。“难道我们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仅有一个办法……”玉含烟迟疑一下。“庄亲王剑法所向披靡,所以……”
只听到这里,王文怀便两眼一亮。“我懂了!”
“虬髯公应该知道。”
“我立刻去问他!”语毕,王文怀即匆匆离去。
问题不是没有办法解决,玉含烟理当高兴才对,但她不仅一点欣喜的神色都没有,反而落寞的望着大哥离去的背影怔愣地发起呆来。
为什么那个人和他们是不同立场呢?
北京的夏季几与南方无异,炎热多雨,所以康熙每到夏天就躲到避暑山庄去逗小老婆玩,而雍正则避进圆明园里遛狗,满儿也很想逃到城外的庄园,但碍于对允禄的承诺,她逃不了,只好如同往年一样,躲进沁水阁的湖里,这也是她之所以会游水的缘故。
老是泡在湖里头,不会游也会游了。
“塔布,乌尔泰,看好他们!”来回游了好几趟,满儿累了,气喘吁吁地上了岸,一边吩咐塔布看好孩子们,一边跌到树荫下。“天哪,累死人了!”
“喝点酸梅汤吧,福晋。”玉桂殷勤地送上酸梅汤。
“谢谢。”满儿一口喝干,然后直接躺在草地上。“对了,我一直想问,卜兰溪怎地没来闹了?”
一提到这名字,四个婢女全都忍俊不住噗哧失笑,满儿纳闷地来回看她们。
“你们笑什么?”
“自然是笑那个卜兰溪格格,她不愿意嫁给宁郡王,但那是皇上的旨意,她也没辙,后来听说宁郡王也不想娶她……”
说到这里,玉桂禁不住停下来笑个不停,佟桂只好替她接下去说。
“有一回,两人在内城里的大街上不经意碰上了头,一个马上气势汹汹地告诉对方他根本不想娶她,另一个也不甘示弱地告诉对方她也不想嫁给他,你一言我一句当街吵了起来……”
话说至此,佟桂也停了,四人相对哈哈大笑,表情很暧昧。
满儿看来看去,脑中忽地灵光一闪。“不是吧,他们是欢喜冤家不聚头,就这么吵对眼了?”
四个婢女争先恐后点头,笑不可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