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实在太可怕了,比传闻中更可怕!
她得赶紧逃,愈快愈好!
想要知道逃难的人是什么模样,要瞧瞧柳满儿此刻的模样就知道了。
为了等待一个最好的时机,她又多捱了好些日子,直等到冬至过后,漫漫大雪将京城覆盖成一片银白色的世界,这天,胤禄一大早就进宫里去了,午时后遣人回来通知他不回府过夜。
好不容易逮着机会,满儿便慌慌张张地拎起早已准备好的包袱,逃出内城,跑到南城帽子,冲向永定门,不料才刚踏出城门便一头撞上……
“惠舅舅?!”
“满儿?!”
双方都很讶异。
“惠舅舅,你……你怎会跑到京城里来?”
“我……”柳兆惠朝身边的中年人瞄了一下。“我是来找你的,满儿。”
“?找我?”满儿惊喜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是外公要我回去吗?”她正愁无处可去呢!
“这……也算是,不过……”柳兆惠左右看了一下。“这儿人多,满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坐下来,我有事跟你说。”
满儿想了想。“到野三坡去吧!那儿有家小店满清静的,适合谈话。”
小店?
不过是一间小小的砖瓦房,连块招牌也没有,这雪天里,门也关得紧紧的,倘若不识路,根本没人知道这是一家店。幸好里面该有的吃食都有了,而且果真如柳满儿所说:清静,清静到除了他们这一桌客人以外,没半只小猫老鼠,连老板送上酒菜之后也不晓得钻到哪里去了。
“惠舅舅,你不是要找我回去吗?”
“唔……”柳兆惠迟疑了下。“还是让我先来问你吧,你是不是真嫁给十六阿哥了?”
瑟缩了下,满儿双眸心虚地往下掉。“惠……惠舅舅怎会知道?”
“我怎会知道?”柳兆惠瞥向身旁的中年人,苦笑。“不是我怎会知道,是有人跑来咱们柳家,责怪爹养大了一个祸害,要爹为屈死在绰墩山上的志士冤魂负起责任。”
满儿两眼不觉跟着飘向中年人仔细端详,这才发现中年人相当眼熟,却又想不出在哪儿见过。
“喂喂,怎可以这样说?”她对中年人抗议。不必问,肯定是这家伙的问题。不过……“明明是双刀堂的人要我嫁给胤禄的耶!怎能怪到我身上,甚至外公身上去呢?”他究竟是如何知道的呢?知道的人不是都死在绰墩山上了吗?
柳兆惠摇摇头。“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满儿,不管前情如何,人家眼里看到的是结果,所以爹要我来转告他的意思予你知道。”
“外公的意思?”满儿又狐疑地觑向那个始终未曾出过声的中年人。“什么意思?”她到底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啊,对了,淀山湖畔,中年人好象也住在附近,可当时他是一身樵夫的打扮,虽然从未曾打过招呼、交谈过话,但每天总会见他两回,一回是看他拎着斧头上山,一回是看他背着柴火下山。
难不成他是在监视她和金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