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脸上带着同样的惊讶对视一眼,仿佛拥有某种默契似的,两人一起慢慢转身向后,同时慢慢摘下墨镜,细细的打量着前方不远处挺立的男人。
墨维卓立不动,双目微阖,渊沈如一片幽谷,一座大山,像是天变地动也丝毫摇动不了他,威猛极了,也高傲极了。
比利与佑夫同时察觉,眼前的人绝对是个难惹难缠的人物,他一身黑衣,高瘦英俊,目光冷森而莹澈,有如两柄无形的利器,凌厉得像要穿透人心般,整个人看上去,予人一种特别震慑窒息的感觉,像面对着一座山,一座拔峭的、雄浑的山,那般孤傲,又那般猛锐!
双方之间的紧张迅速凝结,就像突来的暴风雨,来得又快又危险,更像在狂猛的风雨开始前,慑人心魄的闪电。
“金狼比利。”墨维突然开口打破令人窒息的静默。
与得知将面对一个扎手人物时同样的惊讶,比利诧声道:“你认识我?”
墨维没有回答,迳自把视线移往佑夫。
“千手佑失。”
佑夫几近震惊。“居然连我也认识?”
仍然没有回答,墨维傲然双手往后一背。
“哪个要先上?或者一起来?”
墨维的语声虽然并不凌厉,但却含着一股令人难以忍受的逼迫与压窒感,好像他一直就是高高在上,一直就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别人一样,倨傲而且横霸。
比利和佑夫惊觉地互觑一眼。
他们有一种越来越深刻的感觉,那就是——他们绝对拚不过眼前的男人,即使联手也一样。
天杀的!这算什么小丑小人物?
杀手干久了,生死之间若走过够多回,自然会对自己的能力有深刻的了解。
同样的,面对敌手时,也能在动手前即从对方的气势上多少感受到彼此双方的差距。
而此刻,他们的无力感便越来越重。他们仿佛面对的是一座山,而人,又如何去撤动一座山?
比利悄悄吸了口气。
“你知道我们是谁,我们却不认得你,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只有一种人能知道我的身分,”墨维面无表情地说。“那就是死人。”
两个人心中同时一懔。
“一起上吧,”墨维用仿佛在叫两个不听话的小孩一起过来领罚一样的轻蔑语调说,“节省时间一点。”然后他迳自解开腰间那条黑蛇般的鞭子并将之在手上绕成圈状。
那是一条约有三条手臂长的黑色软鞭,黑色莹亮不知为何物所制,最特殊的是鞭子上回应着日照闪烁着金光的一丝丝金线。而如果你仔细观察把手处,将可发觉上面巧妙的嵌着一只鹰头的形状。
当比利一看清那条鞭子时,他的脸色骤然大变,更失控地颤着手,指着鞭子叫道:“那……那条鞭子……”
“如何?”墨维的脸色一沉。“你认识它?”
吞咽下卡在喉咙中的口水,比利喘着气说:“山猫……山猫曾经告诉我……”
墨维皱眉。“你认识山猫?”
“我们曾经交过手,然后成为不打不相识的好朋友。”比利回答道。
“哦……他告訢你什么?”墨维又恢复面无表情。
“他告訢我、不、警告我,如果碰上一个使一条黑鞭的人,他曾对我详细描述过那条鞭子的样子,”比利指指墨维手中的黑鞭。“就像那样。他警告我,千万千万别去惹那个使鞭的人,否则我除了死还是只有死!”
佑夫惊骇地瞪着比利,再看回墨维手上的黑鞭。
墨维状似随意地问道:“他告诉你我是谁了吗?”
“没有,”比利摇着头。“他说他还不想死,所以不能告诉我那个人是谁。但是……”比利思索着。“我忍不住要去猜测,是谁能让名列世界第四大高手的山猫怕成那样?是谁能令他那么严重的警告我绝对不能去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