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媛媛猛地翻个白眼。“拜托,我又不是瞎子,当然早就看到啦!”
裴逸凡重重的点头。“好,那你老实说,你不觉得它很恐怖吗?”
“恐怖?那就叫恐怖?”媛媛嗤之以鼻。“告诉你,你的还直直的一条,可我堂哥脸上那道疤……”说著,她拿食指从自己右耳前画向下巴。“就像是一条蜈蚣在脸上爬一样哩!还有啊!大表嫂在一次火灾中受了伤,整张脸毁了一半,头发剩下不到三分之一,可大表哥还不是照样喜欢她?而你不过是两条疤而已,又算得了什么?”
“我还瞎了一只眼。”裴逸凡怒道。“你还有一只眼哪!”媛媛反驳。“可我大表嫂全瞎啦!”
裴逸凡窒了窒,随即跳起来,故意跛得很厉害地走了两步。“还有我的脚……”
“我二哥断了一只胳膊,”媛媛懒懒地为自己斟了一杯酒。“齐肩斩断了,他还是因为中了毒针,所以不得已,只好自己砍断自己的手臂呢!”
裴逸凡不自觉的倒抽一口寒气,整个人震慑住了。“那又怎么样?”媛媛啜著酒。“不过是把右手剑、交到左手去使而已嘛!他还不是生龙活虎地照样到处乱跑。”
她抬眼凝视著新婚夫君,轻松调皮的神情已然消失无踪,取而带的是谨慎肃穆的神色。“爹早说了,说你受伤之后就变了一个人,我不懂,男人的外表真有那么重要吗?我以为只有女人才会如此小心眼呢!瞎了一只眼又如何?你还看得见啊!脚跛了就跛了嘛!又不是断了不能走了。”
她指指自己的太阳穴,“重要的是脑袋里的东西,还有……”她往下移,指著心口。“你的心,这才是最重要的。爹说你天资异常聪颖,这是我愿意嫁过来的因素之一,你的外表如何,我根本不在意,明白吗?”
裴逸凡的脸颊微微抽搐著,却仍嘴硬地说:“等你被人嘲讽讥笑几次后,你就不会这么想了。”
媛媛耸耸肩。“以后的事以后再说罗!现在嘛……还是讨论目前的事比较重要吧?”
目前的事?裴逸凡不由得眯了眯眼。“什么事?”
他就知道,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跟如此丑陋的人睡在一起的,一个弄不好,说不定半夜醒来时会被活活吓死!
媛媛很不客气地送他一颗白眼球,嗔道:“明儿个一早的事啊!你到底陪不陪我去嘛?”
“哦……不用了,”裴逸凡慢吞吞地说:“我娘说不用了,亲友长辈们那儿她和爹自然会为我们招呼,也不会让人来骚扰我们,只教我们在这寒月楼里安静的度过新婚,免得出去会……”他自嘲地撇了撇嘴。“平添烦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