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我?”满儿惊愕地指住自己的鼻子。
“对,就是你,还不快点过来!”敢情她打算把怨气都发泄在满儿身上,钱如诗的口气很明显的愈乘愈恶劣。“别忘了你们全都要靠他吃饭,就算他要你跪下来舔他的脚丫子,你也得乖乖听命,明白了吗?”
丹凤眼儿一瞇,满儿尚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班主便把手按在她肩头上,回眸一瞧,班主脸上满是歉然;她倏忽笑了,还对班主挤挤眼,再径行到金砚竹身边“报到”。
“金老板,请问你要先卸妆,还是先舔脚丫子?”
造边的人差点失笑,钱如诗则脸色一变要发飙,却见金砚竹已经把卸妆的布放进满儿手中,然后徐徐转向她,他的眼睛是合上的。
满儿耸耸肩,开始替他卸妆。
原是有点漫不经心的,只好奇他的真面目到底是如何?可是卸着卸着,她的丹眼却愈睁愈大,瞳眸里一点一滴逐渐填满不能置信的表情,手上也跟着愈擦愈快、愈擦愈粗鲁,最后,她简直像是抹卓子似的用力擦过去,然后,她僵住了。
金砚竹徐徐打开双眼,又圆又大的瞳眸似纯真又冷漠。
她抽了口气倒退一步,差点昏倒。“你……”才脱口一个字,她突然又站了回去,慌慌张张地拿起梳妆台上的白粉胭脂,打算再把妆给抹回去。
众人甫自一愣,金砚竹已抓住她的手。
“你想干什么?”
满儿又僵了一下,旋即咧出又呆又蠢的傻笑。“我……我帮你上妆?”
“我才刚下妆。”
“是吗?那、那……”她咽了口唾沫,“我可以走了!”语毕,即转身要逃。
“还想逃?”金砚竹迅速起身自后亲昵地抱住她的腰,并在她耳际呢喃,“你不想要你女儿了吗?”
这一转身过来,金砚竹恰好正面对上所有的人,扬州戏班的人早就认识他的真面目了,只对他竟然会莫名其妙地突然抱住女人而感到诧异不已。然而,这边戏班里的人瞬间便看傻了一步眼,甚至有人失声叫了出来。
“欸!小日儿?”
大一号的小日儿。
不同的是,小日儿总是笑咪咪的可爱得不得了,而眼前这位大一号的小日儿脸色可是冷漠阴沉到极点,若是走出门外,头一个结冰的肯定是他那张脸盘儿。
“咦?梅儿?”满儿惊呼,身子不能动,祇能用力把头往后扭。“可不是已经被……”
“在那儿……”金砚竹把她转个方向推向墙边的一张小床,上头正睡着一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儿。“哄了她好几个月,现在我把她还给你了,你自去哭吧!”
他倒是了解满儿,一瞧见那女娃儿,她果然哇的一声便扑过去抱着小女娃儿心肝宝贝地叫个不停,那小女娃儿倒也厉害,这样居然还能继续睡,想是早已习惯这种“喧嚷”的环境了。
而金砚竹则若无其事她回到梳妆台自彷卸下发套,任凭众人看得满头雾水。
“金大哥,她到底……”钱如诗更是一脸又妒又恨。“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出去。”
“咦?可是金大哥,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