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
依旧没有人动,只有他们的眼珠子在动——跟随那些仍在地上爬的人动。
“启程!”
这一声隐含怒气的喝叱终于把大家的魂都给叫回来了,有好几个吓得差点尿湿裤子,杭亦禄直接摔下马去,好半天起不来。
片刻后,队伍又上路了,只不过速度比适才快上许多,很快就消失在树林后。
再过一会儿,骤然狂泻的大雨又猝然而止,未几,又有数十条人影疾掠而王,到近前来便纷纷落下,有男有女有老也有少,各个骇异得惊呼下已,又是愤怒,又是悲痛。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是谁下的毒手?究竟是谁?”
“好残忍!太残忍了!一人一剑,不是断头即是腰斩,看被腰斩的人死前承受了多大的痛苦啊!”
“世上真有心性如此凶残狠毒之人?”
“看他们的死法,这是同一个人下的毒手,满虏鹰犬里竟有人身怀如此高绝的功力?”
“难不成是岳钟琪?”
“不,岳钟琪仍在陕西总督府,而且他的武功也称不上高绝二字。”
“那到底是谁?”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唯有当前那位清丽的美妇人毫不意外,只悲痛地直叹息。
“我警告过他们了,在我们赶到之前绝不可行动,他们为何不听呢?”
“含烟姊,你知道这是谁干的?”美妇人身侧那位英姿飒爽的大姑娘语气愤然地问,大有拔剑立刻追上去报仇之势。
美妇人黛眉轻蹙,目光幽邃难以言喻。
“武功这般高绝,又如此心狠手辣,还会有谁?”
“含烟姊是说……”大姑娘迟疑一下。“庄亲王?”
“除了他,不可能是别人。”美妇人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倘若我事先知道他也会来,绝不会让大家动手白白牺牲,即便我们再多人联手也敌不过他手中那把剑的!”
“那我爹怎么办?”大姑娘又急又怒地拉高嗓门。“不救了吗?”
“四娘,不是不救,而是救不了啊!”美妇人歉然道。
“难道我们就拿那个庄亲王莫可奈何吗?”
美妇人沉吟半晌。
“只有一个办法……”
原以为卜兰溪不会再来了,岂料才三、两天过去,卜兰溪便像个阴魂不散的鬼一样又跑来敲王府的大门。
一问之下,原来她只不过是抽几天时间去陪陪赶来京城晋见皇上的哥哥而已。
“你到底拿什么言语去暗示她?”文言文?还是苗疆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