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眸赧然垂落,旋又扬起,满儿幸灾乐祸地哼了哼,“不过那也是应该的啦,也好让田文镜明白不是没有人动得了他,夜路走多了总是会碰上鬼。”再俏皮地皱皱鼻子。“可是你还是会提前结束这段休假,对吧?”
允禄仍然不吭声,只把手掌往后移覆上她的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压下来印上他的唇。
半晌后,他放开她,冷凝的眼盯住她,依旧不语。
满儿不禁深深叹了口气,屈服了。“好啦、好啦,不过别忘了,最少要三个月喔!”
允禄的回答是移开枕在她大腿上的脑袋,将她整个人拉下来覆在他身上……
窗外,雪花又纷纷飞飞地飘落,毛毛地,像片片棉絮,垂悬的柳枝上挂满了雪绒,仿如丝丝柔情,深深地沁入心底。
这年冬季,好温暖。
翌年,田文镜解任还京师,坐兵部尚书虚衔,有衔无职,只好乖乖在家里替孙子换尿布,多半是换尿布发不得威风,小娃娃也不理他那一套,所以没多久他就无聊“死”了。
不过那是题外话,不重要,重要的是踏青节过后未久,允禄又得出远门了。
“明天?准备行囊?你要上哪儿去吗?”满儿一边爬上床,一边问。
“西藏。”
“西藏?”爬行的动作停在允禄身上,满儿愕然转过头来惊呼。“但你不是说过不会再出远门了?”
俯下漠然的眼,允禄看着像只过路的猫一样跨在他身上的满儿。
“我没有那么说过。”
“明明就有!”
“我说尽量。”
丹凤眼徐徐眯起。“你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
“没有。”
气唬唬的过路猫咪恼火地划动四肢爬过他身上,不怎么优雅地跪坐在床里边。
“那么请问你所谓的尽量,是将出远门的时间从一年十一个月改为一年十个月吗?”
“不是。”允禄淡然否认。
“那是什么?”
“尽量。”
满儿蓦然扬起两手尖尖十只爪,正在努力控制不把它们抓到允禄的脖子上去,咬牙切齿半天后,方才悻悻然地收回去。
“允禄,你知道我担心你呀!”她想跟他讲理。“我……”
“不必担心。”
“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是会担心,担心你的身体……”
“不会有事。”
“你或许有这种自信,但倘若有一天……”
“我不会倒。”
“我说的是倘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