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果然承受不了这种辛苦羸顿的生活。
嘉珲无奈地暗忖,抱着怀中人儿下马,踏上门廊,在苏勒益发好奇的目光下,达春抢前一步替他打开屋门。
“达春,把行李拿到我的房门外。”
“丝绸呢?”
“交给苏勒,让他去平均分给所有族人。”
依女真人的习俗,房舍屋门必开南向,进门为堂屋,西面放置萨满神坛,东间为灶房兼堂屋,存放杂物和做饭,西两间为居室,皆为南北通炕,前为客屋,来客住西炕,长辈住北炕,晚辈住南炕。
后屋则是嘉珲的寝室,南炕西首置木制炕柜迭放被褥,北炕西处置木箱一对,摆放嘉珲的衣物和私人物品,南北炕皆设幔帐,西炕前面地中放一张矮四方桌,西南北座各置一铺垫,简单,但大方舒适。
嘉珲的寝房从不曾请任何女人“光临寒舍”过,直到他将琥珀抱进去。
“客人不是应该住前屋吗?”协助达春把琥珀的行李拿进屋里来的苏勒没有直问,而是拐弯抹角地问。
达春却只会嘿嘿笑,看上去更令人恶心了。
“女人?”虽然不太可能,但……
达春依然嘿嘿笑。
“到底是谁?”语气已经不太好了。
达春还是嘿嘿笑,苏勒不禁瞪过眼去,但达春仍旧保持嘿嘿笑的嘴脸──尽管瞪吧!就算苏勒把眼珠子瞪得掉出来滚到地上去也不关他的事,又不是酋长大人,有什么好怕的!
苏勒正想一拳揍掉达春那可恶的的嘿嘿笑,嘉珲自他的房里出来了。
“嘉珲?”
苏勒想问的是睡在嘉珲房里的人究竟是谁,嘉珲却故作不知地盘膝往铺垫上一坐。“说吧!到底有多少问题?”
苏勒只好与达春分坐对面两边,顺便再多瞪达春一眼。
“其实也不是真有什么问题,而是你一直没有消息回来,族人们无法不担心,毕竟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接替你的位置。”
嘉珲点头表示他明白了。“庄稼收获情况如何?”
“不好。”简简单单两个字传达了最坏的状况。
嘉珲摇头叹息,朝达春使了一下眼色,再继续问:“马牛羊?”
“只损失了一头母羊,但繁殖情况比我们预计中更好。”
嘉珲流露出满意的表情。“渔获?”
“丰收!”
“国相(女真部落联盟里负责管理联盟事务的人)来通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