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啊……”韩芊卉歪着脑袋盯住他,努力在脑海里想象他束起发髻会是什么模样,片刻后蓦地皱起两道眉摇摇头。“可笑!幸好我不必看见你那种样子,不然我一定笑场。”
“……笑场?”
韩芊卉顽皮地对他吐吐舌头。“嘲笑你!”
朴孝宁双眉又挑起来了。“妳敢嘲笑我?”
“为什么不敢?”韩芊卉奇怪地反问。“不想让人嘲笑就别做可笑的事嘛!”
朴孝宁的眼神很奇异,又定定地盯住她看了一会儿后,突然问:“要回去了吗?”
“啊,对喔!”一经提醒,韩芊卉急忙看了一下天色,“差不多了,”然后开始整理东西。“我得在这些虫子变硬之前做好牠们。”
朴孝宁招手唤来河永敬,把所有东西一古脑全交给他拿。
“做什么?”
没注意听他的问题,韩芊卉好奇地打量河永敬。“他是谁?”
“河永敬,我的仆人。”朴孝宁回道。“妳刚刚说要做什么?”
“仆人啊……”韩芊卉俏皮地皱皱鼻子。“我也有婢女伺候,可是除了整理房间,我都叫她们离我远一点,免得妨碍我做事。”她家也有佣人,可没有像这样跟屁虫似的跟前跟后,走慢一点还会被踩到后脚跟,转身太用力也会面对面撞上,烦死人了!
“……妳刚刚说要拿那些虫子做什么?”
不过这时代的大爷们没仆人跟在后头好像很没面子,更何况……
“你只有一个仆人伺候,够吗?”他是二品武官不是吗?才一个仆人而已,哪够排场。
“够了。”朴孝宁非常有耐心地回答她,然后抢在她又问出更无聊的问题之前,第四次问出同样的问题--内容一样,措辞却越拉越长。“请问妳刚刚到底说要拿那些虫子做什么?”
他的声调并没有火气,不过绝对比之前要大声得多,这样终于成功地拉回韩芊卉的注意力。
“嗯?刚刚?”韩芊卉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啊,做标本嘛!”
“标本是什么?”
“就是……”这时候的朝鲜并没有“标本”这种名词,朴孝宁听不懂也不奇怪,可是……“标本。”她又该怎么解释?
“……我换个方式问好了,妳要如何处理那些虫子?”
“……把牠们做成标本。”
“……”
想要明白标本到底是什么,最好亲自看个分明,所以朴孝宁就亲自去看看韩芊卉到底把那些虫怎么了,没想到竟然被韩芊卉顺手抓去当助手,不但要帮她仿标本,还要帮她抓虫,又要挨骂……
“哦,拜托,告诉过你多少次了,轻一点嘛!白痴,不要老是捏碎牠们啦!”
“笨蛋,翅膀又破了啦!”
“雄的,雄的,我要雄的,你干嘛又抓雌的啦,猪头!”
白痴?笨蛋?猪头?
河永敬看着主子啼笑皆非地放掉手上的蛾,不禁暗暗替主子叫屈。
大人哪里会知道什么是雄的,什么是雌的,包括他在内,除了韩芊卉之外,在其它人眼里,每一只虫都是长一样的呀!
他只确定自己是“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