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个儿子,他叫孟星儒,今年五岁,我都叫他……小儒,他……好可爱好可爱呢!真的……阳,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裘振阳有点搞不清状况。
“当然,我从不骗人的,我是真的喜欢你……不,应该是爱你,刚刚那一刹,我以为你死了,如果不是爱你,我不会痛苦得希望自己也跟着你死去算了!”
孟逸月幽幽轻叹。
“那么,你愿意答应我一件事吗?”
“任何事!”裘振阳毫不犹豫的回答。
“帮我照顾小儒。”
裘振阳一愣,继而心中一惊,警觉心顿起。他立时抬起怀中人的下巴,那张苍白俊颜上的班班泪痕赫然印入他的眼帘。
“你想干什么?”他冒火地问。
“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孟逸月绝望地喃喃道:“如果你真的爱我,就帮帮我吧!我真的活得好累好累啊!”
“你……”裘振阳顿气结。“想都别想!你自己的儿子自己照顾!”
“他……他很乖,不需要太费精神的……”
“就算只是个木偶我也不要!”
孟逸月哀伤地凝注他半晌,也没再什么,仅是颓然的垂下脸,裘振阳真想把他吼醒、摇醒,但不是现在,现在的孟逸月太脆弱了,他再禁不起半丝折腾了,裘振阳忍住心头的愤怒不安,尽量放柔声音。
“先睡一下!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啐!真没想到天气这么冷,你居然连条厚被子都没有,你到底是怎么过日子的嘛?来,靠我紧一点,否则你明天肯定又要发烧了!”他轻哼。“明天一定得给你买套完整的床垫和被褥才行!”
好的不灵,坏的灵。
翌日一大早,裘振阳发现孟逸月真的发起高烧来了。他咒骂着将孟逸月穿好衣服,然后轻松得彷佛抱个小娃娃似的把昏睡的孟逸月抱起来送到医院去看病。回程,他在家具行订了床垫和被褥等,而且以双倍价钱要他们立刻送货到家。
把孟逸月安置好之后,他打电话到证券行替孟逸月请假,又找人到俱乐部代班,至于他自己的课嘛……管他的。反正又不是头一次逃课。无论如何,这段时间他非盯紧孟逸月不可,这个脆弱的男人就像是玻璃有了裂痕一般,随时都可能崩溃,他得想办法黏补裂痕才行!
彷佛在梦中一般,始终昏昏沉沉的孟逸月,一直觉得有双又大又温暖的手掌老是那么温柔怜惜地在摩挲着他,抚慰着他、呵护着他,扶他起来吃药,耐心地一匙匙喂他喝下稀饭,替他擦拭身上的汗水,还有一个同样温柔的低沉嗓音不断地喃喃一些像是哄骗幼儿的低语,连他早年过世的母亲都不曾如此呵护过他呢!
如果这真的是梦,希望他永远长梦不醒!
但是,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他又不是植物人,所以他终究还是醒转过来了。盯着天花板上的班驳落痕,他知道自己又从天堂坠落下来了!可是……他疑惑地看看盖在自己身上的崭新被子,暖和又柔软的正宗丝被,再转眼,崭新的床套,软绵绵的羽毛枕。吃力地撑起上半身,他还发现自己居然是躺在床垫上的!
他不解地甩甩脑袋,却晕眩得险些摔下床,闭上眼等候那不舒服的感觉消失后,他还是挣扎着下床,因为他有非办不可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