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法拒绝啊!”
裘振阳翻了翻白眼。“蠢蛋!”
孟逸月又叹气。“结果她们的花费越来越可观,终于到我能力不及的地步。可没想到她们竟然去借钱挥霍!然后当债主催债时,继母又前来警告我,如果我不想办法筹出钱来还债,债主就要抓我两个妹妹去抵债!”
裘振阳不以为然地哼了哼。“她们自己爽快的花,就让她们自己去偿债嘛!”
“那怎么可能!”孟逸月长叹。“但是,我真的筹不出来呀!最后继母告诉我还有一个办法……”
裘振阳注视着孟逸月的羞惭自卑,心中的一般怒气直往上冒。
“你不要告诉我你继母叫你去卖!”他咬牙切齿地低吼,心中却明白事实九成九就是如此。
黑亮的双眸又盈满泪水。“我……我被押在一家同志三温暖三个月。你不知道那是多么痛苦、屈辱的三个月,我只能逼自己变成一个没有思想灵魂的木偶,任由他们蹂躏摧残。我……我几乎不敢相信我能撑过来。在那段时间里,我不敢见小儒,我没脸见他,也怕我被传染上什么病害了他。”
孟逸月哽咽抽泣着,“不到一年,我……我又作了四个月的牛郎……”滚滚热泪怎么也止不住,他抽噎个不停。“然后……然后又……天哪!我……真的好脏,好低贱……”
裘振阳再也忍受不了了,他猛地冲过去将孟逸月揽在怀里,“不,你不脏,你不低贱,脏的是你继母,低贱的是你妹妹,你一点也不脏。一丁儿也不!”他抱着孟逸月轻轻摇晃着。
“我不觉你脏,真的,你的心是天底下最美、最圣洁的,所以我才会这么爱你……哦!天,你不要再哭了好吗?你弄得我也想哭了!嘘、嘘!别哭了,过去了,一切都过去了,别哭了……”
在裘振阳低柔的抚慰下,良久,孟逸月的泪水才慢慢平息下来。
“拜托,没有了吧?”裘振阳喃喃道:“就算真有天大的罪孽,这样的惩罚也该足够了?”
孟逸月靠在他胸前沉默片刻。
“在最后一次被押在同志三温暖时,我认识了一位客人,他对我很好,真的很好,他还替我去警告我继母叫她们收敛一点。后来当我终于偿完债时,我们就在一起了……”他轻叹。“那几个月我过得真的很快乐。有人可以依靠的感觉真的很好,我想我开始要爱上他了,可是……”
该死的可是!裘振阳痛苦地阖上眼,天哪!这个男人到底还要受多少罪啊?
“我从不知道他那么好赌。”孟逸月漠然道:“直到我又被押到某家星期五餐厅……”
“该死!”裘振阳蓦地收紧了双臂。“真是该死!该死透顶!”
“但这回,我运气很好,头一个客人就碰上俱乐部的老板,他很同情我,不但没有碰我,反而替我还清债务,叫我到俱乐部工作抵债就好了。”
裘振阳大大的松了一口气,“我欠他一份人情!”
“那是一年半前的事了,不过,我想我运气最好的应该是爱滋病并没有找上我。”孟逸月自嘲道:“因为有小儒,所以我对这个一向很小心,无论进行哪一种性行为,我绝对要求戴保险套,也常常去医院检查,不希望我的罪孽延续到小儒身上。”
裘振阳皱起眉,随即抬起孟逸月的脸直盯住他。
“听我说,月,你没有错,懂吗?有罪的是那些以偏激眼光来看待我们的那些人,明白吗?如果你是个女孩子,被你父亲撞上你在和男友亲热,或许他也会同样因为心脏病发去世,你能说异性恋也是错的吗?
“即使是一男一女的恋情,完全不加以干涉的父母也不多,或许是真的关心!或许是偏见!或许是现实!或许是自私,父母总是把自己的意思强加在儿女身上,无论对或错,他们总是以为儿女着想为借口要求儿女顺从他们,因为,他们的父母也是那样对待他们的。
“一代传下来的思想,一代代传下来的作法,要改变并不容易,但是你能说过去的人一定是对的吗?若是有错误传下来,我们后代的人就有义务要更正它,对吗?当年提倡男女平等的先锋还不是被攻击得体无完肤,被评为罪大恶极,如今呢?男女平等已经是很正常的情况了。所以说呢!同性恋情并非错误,只是错误的思想尚未被更正过来而已,明白吗。”
看到孟逸月满脸的怀疑,裘振阳就知道他不能接受这种说法,所以他只好换个说法。
“好吧!那我们这们说吧!你父亲注定要在那时候魂归天国,不管有没有发生任何事都一样,,所以我说在劫难逃,你只是运气不佳正好碰上了而已,o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