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不过我待会儿就要去剃了。”
“这样啊……”斡罗岑似乎有点为难。
“怎麽了?有什麽不对吗?”纳岑奇怪地问,随即发现儿子似乎也没有剃婆焦。“咦?你怎麽没有剃?”
正中下怀,斡罗岑立刻大声说:“因为额客讨厌,她非常非常讨厌那种半光头!”
纳岑顿时愣住了。“呃?”
“因为……因为……”斡罗岑迟疑了下,继而下定决心似的挺了挺胸膛,“因为当年额客刚到这里的时候,那个……”他又犹豫了一下,旋即想到其他代用词。“那时候的王有好几次都叫额客去摸他的光头,後来还要她……还要她……”
纳岑明白了!“别说了!”
斡罗岑垂眼望著自己的脚.“这事儿我本来是不知道的,是去年马冲宴时,额客喝醉了才哭哭啼啼的告诉我,她说那时候她才八岁,那个……那个王却老是要她去摸他的头,然後那个王就会露出一副很恶心的样子,她每次都差点吐了!”
纳岑浓眉紧揽。他没有想到额赤格会有那种怪异的性癖,难怪额赤格会收下一个小女孩做妾侍。可是,既然千黛当时是额赤格的妾侍,他也实在不能说什麽,虽然他能理解一个不解人事的小女孩碰到那种事时会有多恐惧。
“额客说,刚开始那个王只是要她摸他的头,所以,她只要咬紧牙关还是能忍受得了,可是几次之後,那个王居然要她摸……摸……咳咳!结果额客就当场吐给他看,後来那个王也就再没有再叫她去了,可是额客说,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王叫她摸他的头时那种恶心的感觉。”
“我明白了,”纳岑静静地说。“以後我都不会再剃婆焦了。”
自从纳岑回来後,千黛就几乎见不到儿子,因为儿子老是跟著纳岑到处跑!又是巡营,又是参加比赛的,好像已经忘了她这个额客的样子。可是,每当她开始感到有些寂寞伤感时,那个宝贝小鬼又会把他和纳岑赢来的奖品统统搬到她面前来,甚至连他哈得要死的那匹白马都奉献出来了。
“可是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千黛既欣慰又感动地说。
“额客比较重要啊!”斡罗岑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姿态。“额赤格有了,额客当然也要有嘛!等下一回再轮到我就可以了啦!”
嗯!儿子果然还是她的!
欢乐时光总是消逝得很快,三天的祭典活动很快就过去了,第四天又恢复了日常生活,在伺候男人用过早餐之後,男人们便拿起他们的套马竿上马离去,而女人们就开始整理家务,这也是女人们在一天当中最清闲的时段。
可千黛才刚开始整理衣物没一会儿,纳岑便突然闯进斡儿朵里来,吓了千黛好大一跳。
“你……你不是说要去扎只剌部吗?怎麽又跑回来了?”
纳岑瞟一眼她正在折叠的袍子,随即背对著她住铺垫上一坐。
“我的头发太长了很不方便,帮我处理一下。”
头发?
千黛的脸色顿时绿了。“你……你要、要剃、剃……婆焦了吗?”
听得出她的声音已经在发抖了,纳岑不由得叹了口气。“要剃我早就剃了,还用得著等到现在吗?”
闻言,千黛不觉又感到有些茫然。“你是说……你不刹婆焦了?”
“除非你要我剃,那我就……”
“不要!”千黛失声尖叫。“不要剃!永远都不要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