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纳岑,我没事。”
纳岑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而後合上眼又陷入昏迷状态。下一次他再突然睁开眼时,又会重复同样的问题,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同样的问题。
当纳岑开始吐血时,塔思很肯定的说:“是蛇毒,只是不知是什么蛇。”随即吩咐众人分批出去寻找各种毒蛇的解毒药草。
直到众人陆续把药草搞回来,斡托赤终於赶到了。他检查片刻後,塔思便问:“是蛇毒吧?”
“没错,而且至少有三种毒以上。”
“好狠!”塔思脱口惊呼。“来得及吗?”
斡托赤又仔细看了一下纳岑。
“纳岑王身体好,应该来得及。”
於是在塔思的指挥下,大家开始动手帮忙磨药草外敷,熬药草内服,有人准备食物,有人去捡拾更多的柴火,没有一个不是忙碌不停,除了始终窝在角落里的阿昔伦。
她不言不语,一动也不动的,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麽,也没有人想知道她在想什麽,除了塔思。
他想知道他的安答是不是差点被她害死的!
八天後,纳岑终於真正的清醒过来了。
他一睁开眼,千黛便注意到他的目光不再怪异,虽然无神,却很清澈,但是他说的话却是相同的。
“千黛?”
千黛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纳岑,你……你觉得怎麽样?”她小心翼翼地问。
他没有回答她,还是问那一句,“你没事吧?”
“我没事,纳岑,是你有事,你觉得怎麽样?”
纳岑同样微微一笑,“你没事就好。”接著才回答她的问题,“我觉得这辈子从来没有这麽糟糕过。”他孱弱无力地闭上眼,“我想我需要再睡一下。”几乎是刚一说完,他就睡著了。
千黛呆呆地看著他平静的睡脸,虽然苍白,却不再发紫,没有呻吟呓语,没有痉挛抽搐,呼吸无力却平稳,他……好像真的没事了!
突然,她的肩膀搭上一只手,她转头一看,是斡罗岑,旁边还站著塔思、润润、硕笃儿和斡托赤。
“他没事了。”斡托赤说。
“他没事了?”千黛低喃著回过头来凝视著纳岑,“他没事了?”她傻傻地重复著。“他……真的没事了?”
“额客,额赤格没事了,”斡罗岑把另一只手也搭上她另一边的肩膀。“他真的没事了!”
千黛好片刻都没再吭声,只是呆呆地望著纳岑。半晌後,她才突然惊天动地的放声大哭了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哀伤万分。斡罗岑和塔思正想抚慰她,润润却阻止了他们。
“让她哭吧!她需要发泄一下。”
於是他们默默地退开,让千黛趴在纳岑身边哭个痛快,而千黛也放肆地鬼哭神嚎,哭到几乎快没声音了,直到一只手轻抚上她的螓首。
“别哭了,千黛,我没事了。”
千黛抬起泪痕斑斑的脸对上纳岑的视线,依然抽噎不已。“你先答应我以後不再这麽吓我了,我才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