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
“那要多久?”
“我怎么知道,他又不能去医院,否则最多一、两天之内就能清醒了。当然,要是你真的那么不放心,也可以留下来帮我啊!譬如洗床单、做饭、打扫之类的,还有……”
“才不要!那种事我在家里做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做?”
“那就麻烦你回去,每天来看他一回就好了,我可不要一个无所事事的人整天在我身边闲晃,跟个废物一样。”
“你!”
“干嘛?我说错了吗?整天无所事事不像废物像什么?告诉你,说你是废物还是抬举你,要再正确一点的话,应该说你是垃圾!”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她说自己讲话苛刻了。
“θa”
“低级!那么不服气的话,为什么不让自己有用一点?”
“。……”
“看,就只会像疯狗一样乱吠,根本不懂得反省嘛!”
“你你你你这个……”
听到这里,他开始担心另一场战争会不会在他的尸体上开打?
幸好,蒙托洛的声音加进来了。
“够了,米兰达,水晶说的没错,你要是不想做事就不要待在这里碍事,你
还是赶快走吧!我答应你,尼卡一醒来就马上通知你,ok?”
然后,他听到蒙托洛一边低劝,一边把米兰达送出去,随即又回到床边。
“水晶,你真的不打算让尼卡知道是你在照顾他的?”
“对。”
“为什么?”
“因为我知道他要面对我很尴尬,我不想让他为难。”
那是以前啊!现在不会了。
他想这么告诉她,但他实在太累了,唇瓣只蠕动了一下下,便又坠入沉沉的睡眠中。
下次醒来再告诉她好了。
多奥尼卡又醒来无数次,但没有一次够清醒到足以搞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甚至连睁开眼睛都没办法。
他一直在发烧。
这是他听到水晶告诉医生的话,身体也的确有如置身在火炉般炙烫,其余的,他什么都不清楚,除了那始终不停在他耳边反覆的温柔呢喃——仿佛天使之音,还有那一次又一次擦拭他身体的冰凉小手——宛如天使的碰触,由于次数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即使搞不清楚状况,也能牢牢记住那种安心与舒适的感受。
终于,他清醒了,意识清清楚楚地醒转过来了。
后来他才知道那已经是他中枪后第五天,而他醒来的时机也非常巧合,恰恰好在米兰达来看他的时候。
好不容易打开眼睛,一大堆嘈杂的声音立刻争先恐后地抢着挤入他枯涩的脑袋里,有米兰达的惊喜叫声,有蒙托洛的感谢上帝声,还有巴佩索一大串听不清楚的巴西语,然而,他只注意到匆匆忙忙收拾准备离去的水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