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人。”
“怎会搭上这线车?”
“她说想看看纽约各层面的艺术。”安垂斯瞥着瑟妮儿说。
“艺术?”年轻黑人露出自傲的笑容。“想看真正的艺术,到哈林区来吧!”
算他们运气好,居然给他们碰上一票友善的黑人。
不久,地铁终于靠站了,他们跟在年轻黑人身后走出车厢,候车台墙壁上一整片涂鸦,图案中混杂着粗鲁煽动的字句,阴暗潮湿的楼梯间传来阵阵令人反胃,混合着呕吐物及酒精的味道,两侧的排水沟里净是丢弃的易开罐、烟蒂等,残破骯脏的磁砖上糊着一团半干的……的……
“那是什么?”
“最好别问。”
然而一走出车站外,眼前豁然开朗,触目所及尽是典雅的红砖建筑,饱经风霜的墙上遍布裂痕,斑斑驳驳的木窗充满二十世纪初风情,几个绑头巾的黑人妇女在街边闲谈,小女孩跑过街头,嘴里叼着烟斗的老人缓缓步过,刚从at推门出来的hi-ho年轻人转进了旁边的唱片行,衣衫褴褛的流浪汉瘫坐在人行道上。
“涂鸦呢?我要看的涂鸦呢?”瑟妮儿喃喃问。
年轻黑人回头一笑。“跟我来。”
转过几个街头后,赫然又是另一副景象,灰压压的水泥建筑壁上涂满了一片片色彩缤纷、奔放不羁的喷漆画,耸动,惊人。
“酷!”瑟妮儿惊喜的飞奔上前,“太美了!”她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