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我?”没料到慕容勿离会反问她,弱柳不禁错愕地呆了呆,再见慕容勿离似是很认真地在等待她的回答,她才有点困惑地沉下心来仔细思量。“那个……弱柳以为,纵使将军将她抓到官府里法办,她大约也是要判死刑吧?而且……而且倘若将军不杀她,说不准她还会因为要杀将军你而又错杀了其他无辜的人,那……那就真的太对不起那些人了!”
“没错,我也是那么想的。那么我是没做错罗?”
弱柳连忙点头同意。“对、对,将军是应该那样做没错。”
“那就好。”
咦?那就好?
现在……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将军为何要如此耐心地对她解释,又如此认真地询问她的想法?而且直到她同意他的作法,他才安心?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妾室啊!
是因为他不喜欢人家误解他吗?
想到这儿,弱柳不觉羞傀地垂了下眸子,当她再抬起眼来时,又恢复那种怯生生的模样了,不过,这回她的恐惧和不安都已不存在,有的只是惭愧与歉然。“对不起,将军,菊红说得不太正确,害弱柳冤枉将军了。”
见她一副彷佛刚砍了他一刀,又掐死了他的脖子似的自责模样,慕容勿离不觉莞尔。“确实。”
“那将军……”悄悄咽了口口水。“一定很生气吧?”
慕容勿离摇摇头。“完全没有。”
“那是……不开心?”
“也不会。”
“不舒服?”
“没那感觉。”
“委屈?”
“我又不是姑娘家。”
“可怜?”
“可怜?”慕容勿离失笑。“唔……或许有一点吧!你会同情我吗?”
弱柳也噗哧笑了。“将军,您真是好人耶!”他不但不似那一夜印象中那般可怕,而且好温柔、好有耐性,脾气也好好喔!倘若是婆婆,早就活活把她打个半死了!
慕容勿离的笑容愈加温和了。“那么你愿意到好人身边来坐吗?”既是他的妾,总不能躲他一辈子吧?
笑容冻结了一刹那,可也就是那么一刹那,弱柳便起身走向他,在胡床的另一头落坐,两人中间尚隔着两座炕几。慕容勿离见状,只是笑笑并没有再说什么,待她拉好裙裾坐稳后,才脱下乌皮履抬起双腿伸直放在胡床上,让自己以最舒适的姿势倚躺在靠枕(古代称隐囊,好像不怎么好听,所以还是叫靠枕吧)上。
“将军要睡了吗?”她已不再害怕,但有点紧张,因为他是男人。虽然两人已有过肌肤之亲,她却仍是懵懵懂懂的不甚理解,事实上,她甚至不太记得那天晚上他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只记得她好紧张好紧张,而且他弄痛了她,也使她流血了,不过翌日就没事了。因此对她而言,虽然他已是她的夫君,却也是个陌生的男人。
“有点累,不过还不想睡。”
弱柳哦了一声,很自然地退开一些,因为慕容勿离的腿很长。“将军好高呢!”她扭头向后好奇地打量放在她身后的腿:脚丫子也好大喔!
“你这个月月事来了吗?”
“还没……啊!”漫不经心地作出回答后,弱柳才察觉他问的是女人家的私事,不禁赤红了脸,迅速回过螓首来羞赧地瞟他一眼,再回向另一边,避开令人尴尬不已的窘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