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他还躺在床上睡觉呢?
除非生病,否则他从来不曾在这种时间仍躺在床上睡觉,虽然脑袋隐隐作痛,昏昏沈沈的,但他并没有生病的记忆,那他……啊!知道了,他在作梦!
没错,这是最合理的解释,原来他还在作梦……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当坐在床边的人影映入眼帘中时,他更可以确定自己是在作梦了。
她怎么可能会在这儿!
所以,当人影半俯身过来探视他时,他做了一件清醒时绝对不敢做的鲁莽事,也是他早几百年前就想试试看的滋味——反正他现在是在作梦,不管犯了多大的错都无所谓。
他把手插入她头发内摸至后脑勺,微一使力将她的脑袋压向他,他听到她吐出一声意外的惊呼,但不予理会——反正是在作梦,很快的,他的唇贴上了两片温暖柔软的唇瓣,舌头迫不及待地探入她甜美的湿润中,近乎粗鲁地吞噬了她的嘴,然后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美了!
他们的唇胶合在一起不晓得经过了多久时间,他终于还给她自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
“下次,我要整个你。”
说完,他阖上眼,任由意识急切的逃离束缚……※※※像只被猎人追杀的小鹿,她慌不择路地逃入一扇门后,砰然一声关上门,回身,这才发现她跑进了浴室里,前方的镜子里清楚地映照出一张火红的脸蛋,惊讶、意外,害羞,赧然,还有一份无法否认的惊喜。
他吻了她!
她知道他仍未完全清醒,否则他绝不会那么鲁莽,也不会那么粗鲁。
但是他终究还是吻了她,不管他是清醒的,或是迷迷糊糊的,她可以感觉到他的兴奋与渴切,是那样热情又激烈。
她双手捂着唇,两颊嫣红,以往总是蒙蒙胧胧的瞳眸此刻显得格外清晰明亮,并发出异样闪烁的光采,像几千、几万烛光的电灯泡,照亮了她的视野,也照亮了她的心。
她还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像万马奔腾似的沈重急遽,无情地敲击她的胸腔,大声宣告她的喜悦;她更可以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流转仿佛即将爆出火山口的溶浆,炽热、澎湃,散发出千度以上的高温,令她无法自己的喘息不已。
哦,天哪,他吻了她!
※※※
他捧着脑袋,不断发出呻吟。
“头痛吗?”
呻吟声骤然中断,数秒后,于培勋始惊愕地看向床边,赫然发现某个不应该、不可能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他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
双颊带着可疑的赧红,桑念竹没有回答他,迳自端给他一杯味道不怎么好闻的热饮。
“喝了它,你的头很快就不痛了。”
于培勋眼神怀疑地瞪着杯里晃动的乌黑液体。怎么个不痛法?
“我爸爸喝醉的时候,我妈妈都是煮这个茶给他喝的。”桑念竹柔声解释。“最多十五分钟后,你的头痛就会开始减轻了。”
她妈妈煮给她爸爸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