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清狂剑眉一扬。“你不是男人。”
文涤臣呆了呆,失笑。“我哪里不像男人了?”
“因为你身边既没有女人,也没有男人。”段清狂轻描淡写地说,听得懂的大概没有半个。
文涤臣却是浑身一震。他居然看出来了?!
“他死了。”深深凝视段清狂良久后,他才低低的道。
“那就跟他一起死啊!”
“他……要我为他活下去。”
段清狂嗤之以鼻地哈了一声,顺手揽过来纤雨。“要是这家伙快死了还叫我为她活下去,我就先死在她面前,看她还要叫谁为她活下去!”
文涤臣愣住了。“对啊!我怎地没想到。”
“你笨嘛!”
两眉一耸。“你很聪明?”
段清狂当仁不让地挺挺胸脯。“那当然!”
文涤臣冷笑。“你写的那些东西多少还是有问题,这样叫聪明?”
段清狂耸耸肩。“那有什么奇怪的,如果调查回来的资料有错误,计画自然会有问题,像那种有疑问的东西,我前面都会做上记号,在实行之前必须再做更确实更深入的调查,这样自然能更正错误了。”
文涤臣深深看他一眼。“我们聊聊?”
“原就是来跟你聊的。”他放开纤雨。“老婆,我们要到雅轩去聊,你先去准备一些点心饮料什么的,我们待会儿就过去。”
纤雨欲言又止地迟疑了一下。“奸吧!那你不要留在太阳底下太久。”
“放心,我好得很,你不要操心那么多,”段清狂推着她转身。“快去吧!”
见纤雨被催促着离去了,文涤臣正想对段清狂说什么,却见段清狂整个人往他这儿倒过来,不禁吓了一大跳,连忙抱住段清狂。
“老天!你怎么了?”他惊呼,旋即想唤回纤雨。
段清狂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要!”他吃力的低吟。
奸冰冷的手!
文涤臣有点心惊。“可是……”
“大概是找你找得太久了,不过没事,让我躺一下就好了。”段清狂虚弱的微笑。“你刚刚躺那儿好像很舒眼,就让我躺那儿吧!”
文涤臣只好扶着他躺下,见他双眉轻攒,无力地阖着眼,好像快死了似的。
“你真的没事?”他担心地问。
“有事也得没事,”段清狂低喃。“我说过要保护她、照顾她的,怎能有事、怎能让她担心呢?”说完没一会儿,他就疲惫地睡着了。
一条黑影缓缓覆罩过来,文涤臣仰首望着罩住他们的黑影。
“他不知道二少夫人已经知道了吗?”
聂仕涛慢慢蹲下来。“大夫说道他只能卧床静养,但他硬是强撑着病体要为她顶住天遮挡风风雨雨,不顾自己的身子,只想为她塑造一个最舒适的安全窝,真不知该说他是够坚强,还是太愚蠢。”
“而他的妻子,为了怕伤害他的自尊心,只好装作不知道,暗中想尽办法为他完成他想要做的事……”说到这儿,聂仕涛忽地嗤出嘲讽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