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们先去……”
这天,他们去了很多情侣会去的地方,做了很多情侣会做的事,晚上九点过后才回到家里,见巧然房门上贴了一张瞎子也看得见的大纸条──
我叫披萨来吃过了,正在努力填满模拟试题中,请勿骚扰,不然我会杀死你们,一千万次!
谢谢!
两人相视一笑,手牵手回卧室里,嘻嘻哈哈的一起洗了个鸳鸯澡。
然后她替他吹干头发,他也替她吹干头发,吹着吹着,她裹在身上的浴巾不知怎地掉了,他的眼眯了。
于是,吹风机被扔在一旁,围在他腰上的浴巾也被扔在一旁……
暑假过去,学校一开学,嫣然还没选好课,温柔女孩就找到了她。
“你可以放心了,周人杰在美国诊断出精神异常,听说他爷爷打算把他送进美国的疗养院里,我想他应该不会回来了!”
“他怎能留在美国?”
“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他爸爸或他妈妈拥有美国国籍吧。”
不管是怎样,这个麻烦总算是解决了。
嫣然暗暗松了口气。
另外,巧然在暑假结束前终于也确定了她未来要走的路,她决定要念医学院,这条路是很辛苦的,由不得她走一半后悔,所以她才会犹豫那么久。
于是,他们的生活回复她大一上时的平淡与平静,虽然多少会有一些令人心里起疙瘩的小问题,譬如从这一学期开始,嫣然常常会在宋语白的公事包里发现英文情诗──都是同一个人写的,但她总是一笑置之,连提也不去提,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这样也就过去了。
老婆太爱吃醋的话,男人会受不了的。
或者为了协助巧然顺利通过推甄考,宋语白依然常常会和巧然关在书房里用功直到睡前──一个星期至少有五天,她也是自己看电视打发掉一整个晚上。
她是姊姊,妹妹的需要才是她应该优先考虑的。
这样到了翌年寒假过两个月后,就在宋语白为她庆祝满二十岁生日不久,一件令人哭笑不得的意外发生了……
这日她上完上午的课,因为头晕目眩而到学校医务室躺一下,谁知医务老师却提醒她是不是怀孕了?
“不可能,我有装避孕器啊!”
“你有没有检查尾线还在不在?”
“什么尾线?”她茫然反问。
医务老师啼笑皆非地摇摇头,拿了一支验孕剂给她。“去试试看吧!”
结果是阳性,但她还是不相信,下午特地跷课去妇产科检查。
“你的避孕器自然脱落了。”
“耶?怎……怎么会?”
“这不奇怪,大约有百分之十的人在第一年避孕器会自然脱落。”
“但……但我已经装两年了呀!”
“所以机率少一点,而不是完全不可能。”顿了顿。“帮你装避孕器的医生没有提醒你要随时检查尾线吗?”
“也……也许有吧。”可是那时候她才刚结婚,连自己的丈夫都还不习惯,就要让其他男人碰她那边,装好了之后她只想赶快逃,哪里会注意到医生还啰哩叭唆了些什么?
这下子好了,她该怎么跟老师说呢?
抱着书本,嫣然匆匆走在校园里,愁眉苦脸,哀声叹气。
四天了,她还是说不出口,虽然下了好几次决心,但每一次面对宋语白那张疲惫的脸,她的决心立刻崩消瓦解,连一丝碎片也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