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看到了碎掉了的花瓶,便将闻一凡拽过去,眼睛也不眨,下了死力气把闻一凡的头往满地的玻璃渣里按,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一般人都是面部狰狞的。

傅司年不,他一直冷着脸,五官英俊,平静得像在一个美好的早晨煎着吐司。

闻一凡瞪大了双眼,仿佛看到傅司年的背后有一个要杀人的恶鬼,龇牙咧嘴,面目狰狞,恣睢暴动,那个才是真正的傅司年。

那个满脸冷淡,高傲冷漠的只是皮囊。

其实闻一凡一点都没看错,内里的傅司年,是彻底的疯戾和偏激,也许是遗传于他暴戾的母亲,也许是天生的扭曲,让他的灵魂都是黑色的。

只是傅司年理智凌驾于一切,平时隐藏得很好,也没有什么事情能让他有波澜。

只是今天,傅司年的灵魂仿佛被生生地撕扯开两半,一半是理智与冷漠,告诉他,没有必要,没有必要,这是徒劳的。

而另一半,就是彻底的绝望和疯狂,看到闻一凡那张狗脸,听到落嘉亲昵的话语,仿佛就有什么生生地从他身边撕扯开一样,让他痛不欲生,眼底一圈发红,许落嘉要从他身边远去的认知便让他想要毁灭一切,同归于尽。

闻一凡咬牙推开:“疯子!住手!”

傅司年看着挣脱扭动的闻一凡,波澜不惊,长腿跨过沙发,血滴得到处都是,他才发现自己的手也被玻璃渣割伤了。

啊,流血了。

闻一凡捂住受伤的脖子,幸好没割到动脉,他愤恨地盯着傅司年,骂:“疯子!你是要杀人吗?来啊!流血了就会死,你来!”

傅司年把血抹在西装上,喘着气,点头,表情依旧冷淡平静,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