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跟他走。”傅司年垂着头,用那只沾了血的手拉住落嘉,可是也把血印子留在落嘉的手臂上了, 他有些慌张地松开手, 低声说, “对不起……不要跟他走,好吗?”

傅司年低着头,把脑袋凑到落嘉的前面,一脸哀求地说:“看看我,我也受伤了啊,他打我打得好痛,打我脸。”

许落嘉毫不留情地指责他:“傅司年,你要点脸吧,把这里弄得一团糟的是谁?把一个成年人按死在窗边的是谁?滚开,疯子。”

“你别这么说我,你别这么说我。”傅司年的眼睛都红了,“我很痛,身体在痛,心也在痛,快要痛死了,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他道歉行吗?许落嘉你看看我呀……”

“不需要您的道歉,傅总。”闻一凡说,捂着脖子,那里的血已经凝固了,可是肋骨,手肘,胃部,都在发痛发麻,忍不住咬牙,傅司年这个疯子……

闻一凡说:“你应该向许落嘉道歉,为你曾经做过的事情,许久以前,下着一场大雪,我在路边看到了许落嘉,那时候他很惨,里面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衫,外面的军大衣全部都是湿的,冻的嘴唇发白,整个人都懵了,我差点以为他是智力不正常的小孩。”

“那时候他跟我借了电话打,打了两次,没有打通,表情是彻底的绝望。”

“他跟我说,是打给家人的。”

傅司年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垂着头,一片惨淡,“家人”这两个字让他几乎溃不成军。

闻一凡深呼吸一口气,说:“到底是哪个家人,许总和许夫人么?我猜不是,能让许落嘉这么崩溃的,只有你了吧,傅司年。”

落嘉的眼圈发红,一语不发。

“那时候,我把许落嘉捡了,送了他一程,你呢?”闻一凡微微地笑着,有些残忍,“你在哪里?你又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