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年一脸嫌弃,说:“我们还是有证的合法夫妻呢。”
许落嘉:“……”
落嘉低头,写:你说这个话,良心不会痛吗?这里没有别人,我们都知道这个证是怎么来的,又为什么没被撕掉。
傅司年心口猝不及防地被插|一刀,没说话,指节有些发白,抬头盯着许落嘉。
许落嘉的话扯掉了所有的遮|羞|布,每一个字都在说,他们的关系很荒唐,而且很脆弱。随时都可以结束。
许落嘉其实无意翻旧账,就是话赶话说到那了,只是想表明,他们的关系其实并不亲密而已。
落嘉没有察觉到这些,低头,继续写:一年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利落地离婚,你不要再威胁我了,也不要再伤害我的父母。我只是想过几天安生日子而已。
傅司年的视线落在那行干净清秀的字迹上,嘴唇始终抿得很近,一语不发。
片刻过后,傅司年极力克制着情绪,装作没有看见落嘉写的字,只是摇摇头,眼睛只盯着落嘉的脸庞说:“看不懂你写什么。你睡觉吧,晚安落嘉,有不舒服就拍拍床铺,那里有一个小铃,你一拍,我就会出现。”
然后转身离开病房,走的时候,仍然理智,轻轻地带上门,尽管私人医院的隔音很好很好,而且这层楼只有落嘉一个人住。
走到医院走廊外,傅司年就完全变了一个样子。
寂静黑暗的走廊,只有傅司年一个人颀长的身影,投落在冰凉的地板上。
然后那个影子抬手,刹那间,一个坚硬的垃圾桶凹下去一个触目惊心的大坑,放在垃圾桶上面的花也被撞倒在地上,瓷盆掉落,发出嘭的一声,碎落四处。
傅司年才舒服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