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弥漫着苦涩,“我想,我死的时候,手里捏着的是你送给我的礼物,你总不至于立刻把我忘掉吧?”

“甚至…会不会也有可能,会为我难过,哀悼那么一秒钟。”傅司年一字一顿地问,“你会吗?”

落嘉的眼睛里泛起水雾,低低地说,“别说了,你不是好好地活着吗。”

傅司年笑了一下,继续说,“我想,不会。你只会高兴,高兴没人缠着你,挡着你结婚大喜了,甚至还会嫌弃晦气,因为我死了,所有东西都留给了你,你可能要大雪天出席我的葬礼。”

“但是也只是晦气那么一个下午,等我进了焚化炉,火一烧,就什么也没有啦。然后,你就拿着那些遗产,高高兴兴地和别人结婚去。”

傅司年说着,想象着,最后竟然露出一点微笑,仿佛那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他有点认真,又有点迷惑,问:“落嘉,是不是闻一凡死了,你才不会念着他啊?”

落嘉的呼吸一窒,抽抽鼻子,二十六楼的风雨仿佛夹着雪再次扑面而来,他问,“你想干什么。”

傅司年笑,“不对。我错了。他死了,你才会永远地念着他。他到底哪里好呢。”

“他能安心地过日子。”

傅司年说,“我也可以。跟你安稳地共度一生,你为什么不看看我。”

落嘉正想说着什么,口袋里的电话忽然急促地响起来,他抬手打断傅司年,对着这个不认识的号码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接起来。

“您好,请问是许落嘉先生吗?我是医院方的护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