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卫生的阿姨以为屋子里没人,收拾到浴室的时候发现骆枳昏在地上,吓得差一点就报警了。

有过那次兵荒马乱的经历,骆枳重新总结了新的生活经验,现在已经越来越熟练。

骆枳在洗澡的时候顺便把衣服也搓了,他换上新买的超大号t恤当睡衣,叼着牙刷哼着无声的歌,把洗干净的衣服晾上。

做完这些,他把台灯拧亮了一小点,又宝贝似的张开掌心,在灯光下仔细打量今天的收获。

他找到了一小块变色玻璃。

只有他的车才会用这么炫酷的变色玻璃,应该是拆卸倒卖的时候不小心碰碎了个边角,混在满地黑褐色的砂砾里,他才花了四十几个小时就找到了。

骆枳在地上一点点磨平了玻璃的尖锐边缘,回来以后又反复清洗过,那一小块碎玻璃亮晶晶地躺在他掌心。

足够了。

今天是他从医院逃出来的第三天。

他已经找到了想要的东西,明天就离开这儿吧。

去个新的地方,开始没有人认识他的新生活,他不要叫骆枳了,哪有人会给孩子起名叫“枳”啊。

骆也不喜欢,他倒是很想跟任姨的姓,但想起任尘白又觉得厌倦。

那就叫火苗吧。

骆枳越想越满意,神气兮兮地脑补了一会儿那个场景。

他带着变色玻璃做的吊坠,背着自己的吉他跟画板流浪走天下,遇到敢质疑的,就理直气壮地介绍自己。

“怎么了,听不见就不能唱歌啊。”

“怎么了,就不准有人姓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