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骆枳出完主意,就安排车送他离开任家。这样明天骆枳就用不着因为和他们一家人碰面而难过,也不会被父亲和大哥训斥。
看,她还是能把事情处理周全的。
骆橙边走边打着腹稿,想了一路要怎么开口。她从没和骆枳道过任何一句歉,这会儿好容易做足了心理建设,人也已经走到了那间小屋的窗前。
骆橙借着月光,探身进去叫了一声,却忽然怔住。
骆枳没在屋里了。
房间空着,不像她把人带回来时那样覆满了灰尘。每一处都被收拾得很仔细霉菌被尽数清除,那些早已朽腐破败的家具也被最大限度地整理过。
这样看进去,小屋空荡又干净,甚至显出了几分诡异的整洁。
和整个屋子格格不入的,就只有那份被她送过来的饭。
雨夜漆黑瘆人,骆橙也不知道,原来她拎来的袋子脏到了这种地步。
保温袋外面沾满了泥水,还有些沿着没有密封的袋口渗了进去,里面的汤汁也洒出来了一点。
它没被打开过,原样放在窗口落进来的淡白月色里,和最后一场雨一起慢慢冷透,再摸不出一丝温度。
……
骆橙定在原地,愣愣地站了几秒。
骆枳真的去别的房间住了?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毕竟这个不知道是拿来干什么的破屋子,就算收拾得再干净,也是不适合住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