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怀逸自身难保,他也是最后一刻才被骆钧拉上救生艇,又怎么顾得上更多?
骆钧把手放在取暖器上,冻木的皮肤一点点缓过来,逐渐开始反馈出仿佛是被蚂蚁噬咬似的麻痒蛰痛。
……那骆枳呢?
似乎直到这时候,骆钧才终于开始思考这个问题。
他救起简怀逸,是因为他听见了简怀逸的呼救声。
人们总是対自己熟悉的声音更敏感,虽然四周异常混乱,但骆钧立刻沿着声音找到了落水的简怀逸,把人扯上了救生艇。
骆枳为什么不呼救?是因为同样也由于落水的剧烈冲击短暂昏迷了,还是因为醉得意识不清,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危险?
骆枳为什么会喝酒?
简怀逸端着酒杯,是他把酒给骆枳的吗?
他为什么会带着骆枳在船舷边那种危险的地方喝酒?
骆枳怎么可能会喝他的酒?
……其实以前那些数不清的场景,同样有机会去思考这些问题,但实在没这个必要。
骆钧的工作很忙,他没有那么好的闲情逸致放下手头的事不管,去体贴一个作恶多端的弟弟。
而只要下个定论然后直接宣判罪行,就简单得多了。
反正骆枳劣迹斑斑有太多前科,禀性难移,行径和手段反反复复无非是那几种。就算费时费力弄清每一个细节,结论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
偏偏这一次,直到救援船靠岸之前,他们都没有任何事可以做。